翌日清晨,方杉頭髮凌亂,頂著黑眼圈, 風騷的瓜子臉有些水腫,活脫脫一個被蹂躪後美少年的畫卷。
「我做了一晚上噩夢。」他幽幽地望著魏蘇慎:「夢裡原本的宿主質問我,為什麼不去找他。」
魏蘇慎穿好衣服:「西郊外幾里處的墓地, 現在去還來得及在第二個忌念日前上柱香。」
方杉從床上跳下來,一襲黑袍捂得嚴嚴實實,又在胸前別朵白花:「我決定為他服喪三年。」
魏蘇慎:「期間不可飲酒作樂,娶妻同房,參加宴會……」
方杉面無表情將胸前的小白花掐掉,碾碎。
三觀里的價值觀兩人有著趨同,方杉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我們該好好談談。」
魏蘇慎:「你要去殉葬?」
方杉睜大眼睛:「當然不可能。」
魏蘇慎淡淡道:「我記得曾經談到過,簽訂契約前系統有跳槽的權利。」
方杉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問:「為什麼不藉機一拍兩散?」
接觸過程中,他不止一次的感覺到魏蘇慎的稍許無奈,就目前來說,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魏蘇慎神情冷峻:「是你先玩火的,不過欲情故縱的把戲確實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手攤開我看一下。」
魏蘇慎反而把手插在口袋,很是冷漠。
方杉不由分說硬是給他掰開,果然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抄。
「……」
誰都沒有去吃早餐,方杉嘆了口氣,眼巴巴地望著他:「我知道宿主是故意逗我開心。」
魏蘇慎沒有否認,一不開心就要被強行沉江,這代價他付不起。
臉上的喪氣收斂幾分,方杉目中的陰狠一閃而過,這女孩來得太湊巧了,就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找錯宿主的事情。
魏蘇慎本身就是個陰謀家和野心家,同樣察覺到這點:「有多少系統存在?」
方杉知道他在想什麼,搖頭:「通常一個位面只會有一個系統存在,大家品種不同,碰到一塊容易發生混亂。」
魏蘇慎注意的只是『通常』這個詞:「也就是說存在例外?」
方杉猶豫了一下:「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故,重生系統和穿越系統碰到一塊,鬥了個你死我活。」
系統間可沒什麼同志愛,關乎年終獎,激烈的競爭少不了。
魏蘇慎目光沉了沉:「你們能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方杉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調說:「誰說的同物種之間就會有感應,對面不相識更靠譜些。」
魏蘇慎再度沉默,柔和的朝霞打在他眼底,反射出複雜的光芒。
就在方杉想打破這份靜謐時,魏蘇慎將紙筆放在他面前:「寫。」
方杉想了想大筆一揮,提筆寫上『休書』二字。
魏蘇慎黑著臉將紙張翻過來:「寫你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