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方杉用輕功從牆上繞道走,很快消失不見。
當晚,魏蘇慎生平第一次做噩夢,內容不必詳述,總之翌日清醒時,神情憊倦。
方杉僅僅是提出了一種可能,如果他知道對方的反應,恐怕會再罵上一句沒出息。
離王喜怒不定,身邊伺候的下人日日是提心弔膽,方杉的特立獨行反而為安全提供了一份保障。
「隨我出門一趟。」
見他沒有自稱本王,方杉問道:「在外面,該如何稱呼王爺?」
「你很聰明。」離王對他的興趣日益漸增:「稱呼本王趙兄即可,這次出行,你我只是平輩相交的友人。」
離王看似只帶了他出行,方杉卻能感覺到暗處還有幾道氣息。世界規則限制下,他的武力值會自動和宿主持平,暗處的這幾道氣息都不弱,假如他一力戰之,也很難討到好處。
方杉有感,離王這次要去的地方相當危險。
……
駿馬在林間奔騰,近來天氣乾燥,踏起的黃土紛紛揚揚,險些蒙了人的眼。
方杉戴了面巾,斗笠,披著蓑衣,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黑亮亮的眼睛。離王幾次忍不住偏過頭:「出門在外,低調為主。」
方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離王忍無可忍:「裹得跟要去做賊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麼?」
隔著布料,方杉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風沙大,對皮膚不好。萬一突然颳風下雨,也算未雨綢繆。」
離王眼角微抽:「艷陽高照,哪裡有下雨的可能!」
路過兩個驛站,進入密林後,天色突然就變了,悶雷聲在厚重的雲層中翻滾,先是一兩滴豆大的雨珠落下,緊接著大雨瓢潑。
離王瞬間就成了落湯雞。
方杉從包袱里翻出斗笠:「一百兩。」
離王黑著臉:「給我,這是命令。」
方杉淡定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何況出門前王爺就交代過,您現在的身份是趙兄。」
離王用內力將頭上的水汽蒸乾,然而頃刻間再次被淋透。
「本王收回這句話。」一張銀票出現在方杉面前,離王臉色愈發難看:「拿來。」
方杉把斗笠遞過去,靦腆道:「身為謀士,這些不過是小事。」
離王本來是不想讓方杉舒服,之前有意沒在驛站休息。他露宿野外的經歷不少,隨意在樹上一靠,一夜就將就過去。然而方杉過得又是另一種日子:驅蟲藥、乾糧等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個小軟墊。很難想像,一個小小的包裹能裝納如此多的物品。
他面色一冷,正欲開口,方杉頭一歪,已經睡了過去。
「混帳。」離王暗罵。就連在暗處的隱衛也十分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