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旁邊的劉文靜不解道:「你在做什麼?」
方杉幽幽一嘆,意識到這招根本不管用,捂得再緊,還是會有聲音鑽入耳內。
「自救。」他甩出劉文靜聽不明白的詞彙。
劉文靜皺了皺眉,用一種腦子有問題的眼光看他。
方杉搖頭道:「本來我們是競爭對手,奈何可能會成為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姐妹』。」
劉文靜正想就他的胡言亂語發表看法,一陣魔音從遠處全部灌入耳中。
方杉以為斷了幾根琴弦可以減弱魏蘇慎的彈琴效果,殘酷的現實給了他一巴掌……遠遠低估了宿主的破壞力。
魏蘇慎不信邪地繼續撥動屬於他的琴弦,承元帝險些沒從高座上摔下來:「護、護駕!」
琴音終於戛然而止。
魏蘇慎看見眾人面色鐵青,眉梢一揚,看來古琴也不適合他。
方杉最先從琴音摧殘中回過神,思忖著其實完成任務也挺簡單,讓魏蘇慎再多彈幾次琴,承元帝興許會直接跨入老年痴呆階段,爾後宿主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
想法很好,可惜魏蘇慎似乎已經對彈琴失去了興趣。
「如何?」
他起身時還不忘詢問眾人。
這次方杉沒有做出頭鳥,垂下眼帘深思,如果真要形容……那短暫的幾分鐘,就像是鋸木頭,鋸子已經生鏽到發鈍,每一次摩擦帶來的效果都遠勝於長指甲划過黑板。
無人回答的情況下,魏蘇慎看向方杉,後者輕聲道:「垂死病中驚坐起。」
魏蘇慎輕皺了一下眉,他也知道自己彈得不好聽,但應該遠不及這種程度。
熟不知,方杉已經本著人道主義原則。
好歹是親生的,承元帝出聲打了個圓場,看著下方的魏蘇慎:「你的琴藝生疏了。」
魏蘇慎不咸不淡『哦』了聲,起身回到原來的位置。
太后年紀大了,腦海里還嗡嗡作響:「哀家記得你是擅長樂律。」
魏蘇慎:「最近有些新的感悟,好的樂曲千篇一律,孫兒想做出些不一樣的旋律。」
下座方杉認同地點頭,沒錯,他們就是要做不一樣的煙火!
賞花宴結束的可謂是虎頭蛇尾,這些貴女離開時還是一頭霧水,想不通今天來這裡究竟做了什麼——
花也沒賞,原本的才藝比拼環節狀況頻出,現在又要莫名其妙的閃人。
方杉和眾女一同走到宮門口,正準備坐上馬車離開,一個老太監突然氣喘吁吁地從後面叫住他:「陳小姐,留步。」
方杉回過身,老太監很努力順氣,他還是頭一次碰見走路如此快得大家閨秀,乍一看像是蓮步輕移,下一刻便如同一陣風飄向了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