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蘇慎一看便知他還沒有放棄老鴇的夢想,依照系統的性格,越是不讓他去做一件事,他會越起勁。思前想後,又不能把人天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魏蘇慎囑咐道:「別玩的太過火。」
方杉先是一臉乖巧的點了點頭,而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與君共勉。」
對視一眼,兩人背道而馳,像是要就此分道揚鑣。
熙攘的大街上,對面有熱鬧的茶館,衣料坊,魏蘇慎站在屋檐下,思索要從哪裡下手。遠處已經看不到方杉的身影,距離的拉長並沒有打斷彼此間的默契。好比魏蘇慎知道方杉必然會抱著壓自己一籌的想法開展事業。
「幼稚。」魏蘇慎嗤笑一聲,然後下定決定絕對不能比對方差。
視線在街道上徘徊,最終鎖定了一處,魏蘇慎遲疑了一秒,終究是走了進去。
……
一日的時光很快過去。
卡著時間,魏蘇慎趕在宵禁前回去。他已經有些疲憊,關窗的時候意外又看到了貼在樹皮上一動不動的金蟬。天空中突然打了一個悶雷,預示著一場夏季暴雨的來臨。魏蘇慎目中隱隱有了波動,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值守在門口的小太監連忙起身阻止:「殿下,就要下雨了,您……」
魏蘇慎擺了擺手,示意他退到一邊去。
金蟬安靜的過分,一動不動,哪怕有人靠近仍舊不為所動,仿佛像是死去多時。
魏蘇慎把金蟬取了下來,在小太監詫異的目光中重新走回寢殿。厚重的雕花門遮蓋住外界的電閃雷鳴,魏蘇慎把金蟬放到桌子上,完全不擔心它會跑掉。
觀察了稍頃,用手撥拉了一下蟬翼,很柔軟。然而又把金蟬放在掌心,仔細辨認它的面容,最後視線定格在尖尖的小嘴上,聲音遂即一冷:「666。」
方杉發誓,這一刻他從宿主的口吻中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不得已又扔了一個馬甲,開口承認道:「變成這樣宿主都能認得出來,可見是真愛。」
魏蘇慎並沒有因為拆穿系統有絲毫的得意,相反,從天才到瘋子只有一線之隔,他覺得自己已經跨過了那條線,成功躋身到瘋子的行列。
無他,那一瞬間,他真真切切從金蟬身上看到了方杉的影子。再這樣下去,離化成灰都能認出來也差不太遠。
金蟬以盤腿坐著的怪異姿勢注視著魏蘇慎:「宿主找了什麼活計?」
魏蘇慎沉默:「酒樓。」
方杉:「你當老闆?」
魏蘇慎點頭:「老闆是兼職。」
方杉試探問:「那主要是干……」
回應他的卻是再一次沉默,方杉問了好幾次,嗓子都啞了,忍不住彎腰喝水時,忽然聽到冷冷清清的三個字:說書人。
「噗——」萬幸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是一隻金蟬,小尖嘴裡並沒有噴出多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