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的小太監一直關注著魏蘇慎的一舉一動,等他看完最後一頁後,才敢開口:「殿下,有關聘禮……」
「孤親自準備。」
小太監儘量吞下震驚,腆著一張笑臉:「殿下可真用心,陳姑娘有福。」
宮中有傳太子並不喜歡陳柳柳,是被迫成婚,現在看來,傳言並不屬實。
家世好的姑娘嫁人聘禮都是成箱成箱抬過去,這就足夠羨煞旁人,然而陳將軍的妹妹很快打破了這個紀錄。
一車接著一車的聘禮如流水般運往將軍府,上面的箱子壘得非常高,哪怕用麻繩捆好,都有搖搖欲墜之相。
「不愧是將軍府嫁妹妹!」
「就沒聽說過哪個太子妃會有這麼多聘禮。」
「大開眼界!」
陳嚴為人再低調,這般不要命的聘禮轟炸下,也成了全京城最為矚目的焦點。
「再過一段日子,估計全天下女子都會羨慕你。」
望著在花架下很沒形象翹著二郎腿小憩的方杉,陳嚴眉心一攏道。
方杉:「羨慕一個男人?」
「……」陳嚴搖了搖頭,隨手打開一兩個箱子,目中露出詫異:「太子可真是大手筆。」
單是這一個箱子,就塞滿了紅珊瑚,瑩潤透亮,一看便知是上乘貨。
方杉掃了一眼,沒什麼興趣地別過頭,連開幾個箱子,不是珠寶玉翠,就是寶石字畫。
陳嚴望著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滿意:「不喜歡?」
方杉失望道:「沒酒。」
陳嚴:「箱子裡的隨便一件都比酒珍貴許多。」
「再珍貴也是別人掌心中的玩物,而酒喝了就是自己的,何況……」方杉突然看向他:「喝酒壯膽。」
陳嚴發自內心地祈禱張太醫能夠早日『嫁』出去,因為他詭異地覺得這話竟然有幾分道理。
——這是被同化的前兆。
方杉薄唇一抿,沒有預兆問道:「新婚之夜,假使我喝醉酒對太子做了些什麼,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諒?」
陳嚴面無表情告知:「新婚之夜,不要釀造血案。」
「換個想法,」方杉重新躺回搖椅上,懶洋洋道:「我喝醉,太子會不會趁機對我做什麼?」
陳嚴想都不想道:「不要多想,你是絕對安全的。」
方杉『哦』了一聲,腦袋一歪,睡過去繼續做白日夢。
陳嚴命人把箱子抬進去,剛一有動靜,方杉如詐屍般直起身:「給我紙筆。」
「做什麼?」
方杉:「聊表相思意。」
陳嚴十分配合地拿來紙筆。
方杉捋了捋紙面,正要落筆,懷疑的視線在陳嚴身上徘徊:「為什麼不阻止我?」
陳嚴:「你能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