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臉上居然還能掛著笑,她愛憐的拍了拍鎖朱的臉頰:“傻丫頭,收收你的氣性,這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啊。”她的神情看不出一點不快:“何況,這樣我和顧家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了。”
鎖朱氣道:“誰說兩清的?您本來就不欠他們家什麼,如果不是他們把污水往您頭上扣,又怎麼會發生那種事,依我看,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斂青行事不如鎖朱機靈,卻比她穩重沉得住氣,這時她也很氣憤,但依舊能看出事情的關鍵:“這顧二爺就直接這麼跟您說了?他不怕顧許兩家翻臉嗎?”
容辭的笑帶了一點涼薄的冷意:“我是哪個名牌兒上的人?也值得靖遠伯府為了這點事和恭毅侯翻臉。”
鎖朱也明白了,說道:“顧家也就仗著咱們這房不得寵,換了三小姐遇上這事兒,老夫人和伯夫人還不得和她們拼……”
她突然頓住了
“他、他們不會……”鎖朱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容辭:“不會因為這個,才放棄三小姐,求娶姑娘您的吧……”
容辭好歹也在顧家生活了十五年,剛進門時不懂的事,過個這麼久也知道了個大概。
當初顧宗霖過了適婚年齡還沒娶親,恭毅侯夫人自然十分著急,偏偏顧宗霖說不立業不成親,在婚事上十分敷衍,王氏只能自己暗地裡找家世合適的閨秀,最後發現靖遠伯的嫡次女是個合適的人選。
許容菀是伯夫人吳氏嫡出,同胞的長姐嫁了內閣杜閣老的長孫杜遠誠,和顧宗霖是同科的進士。她本人也很得老夫人郭氏的喜愛,是正正經經的名門閨秀。
王氏相中了她之後就開始頻繁的與許府接觸,每逢宴會必定特地邀請許容菀,過了一段時間後,兩家的長輩雖說沒明說,但也彼此心照不宣,就差媒人上門提親了。
這個時候,顧宗霖察覺了王氏的打算,各種因素讓他無法拒絕這門婚事,於是他明確的跟王氏攤了牌——讓他成親可以,但不論娶誰,他都不會碰。
婚是非結不可的,但這樣一來,許容菀最大的優點成了最大的缺點,如果顧家把許家的掌上明珠騙回來守活寡,許家肯定會直接和顧家翻臉,這不是結親,這是結仇。
王氏考慮了一段時間,終於做出了決定——繼續向靖遠伯府求親,但人選得換一個。
她這麼做當然是有考量的。在和許家來往的時候,她也見過許容辭,舉止有度,模樣兒也十分出挑,因為自幼喪父,母親也不是什麼潑辣性子,因此性格比較溫順。她沒有父兄撐腰,也不得家裡長輩的寵愛,但到底算得上是伯府的嫡出小姐,沒有里子,好歹面子上是過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