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現在沒心情管王韻蘭打得什麼主意,她現在要去完全陌生,又步步驚險的深宮,身旁既沒有李嬤嬤,也沒有鎖朱斂青,難免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用手緊緊地貼著肚子,一刻也不敢放鬆。
宮裡的規矩多,她們到宮門口的時候還是下午,但等他們下轎,排著隊進了宮,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路,最後在宮人的安排下按照位次坐好,都已經是黃昏了。
宴會是在一處水台上舉辦的,人們坐在一邊飲宴,隔岸的另一座水台上則在唱著戲曲供人欣賞。
後宮的妃子坐在一處,誥命夫人們坐在一處,諸位宗親公主及王妃們在一處,容辭則是和一群年輕的少婦們坐在最邊上。
天漸漸暗下來,兩處水台都掌了無數盞燈,映的亮如白晝,一點兒不耽誤人們享樂,但容辭的位置太偏了,唱的什麼戲也看不清,只能和坐在一起的其他人一樣吃著菜等結束。
宮裡的菜式都繁瑣,缺點就是端上來就已經不熱了,但容辭近來火氣大,吃著倒還好。
正吃著呢,容辭就突然感覺到有人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不由抬頭去追尋。
那個方向坐著的都是妃嬪,正中穿著最華麗也最顯眼的女人當然是德妃,她之下就坐了幾個人,畢竟皇帝的後宮如今還是小貓兩三隻。其中一個看著最為年輕的妃子正怔怔的看著容辭,察覺到容辭回望過去的目光,就忙不跌的移開了視線,過了片刻,又重新看過來,還對著容辭露出了一個不怎麼自然的微笑。
還真被王韻蘭說著了,容辭當真看一眼明白了她是誰。
這位便是鄭嬪,顧宗霖那位青梅竹馬、非她不娶的真愛。
她長得確實漂亮,穿著湖藍色的衣裙,梳著並不複雜的宮髻,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得眉目如畫,朱唇小巧,整個人溫柔似水,不似凡品。
她是和容辭或者王韻蘭完全不同的類型。
過了一段時間,正逢一齣戲結束,好多女眷都藉口更衣去如廁,容辭便也一道去了。
眾人下了水台,被宮女引到了一座不怎麼起眼的宮室里,各人便都各自尋了房間解決問題。容辭出來後剛要原路返回,卻突然聽到有人喚她:
“許小姐!請等一等!”
她回頭一看,卻見鄭嬪站在門口注視著她
按理說容辭是不知道她是誰的:“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