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猶豫著放棄了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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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找到容辭的時候,她已經在雪地里站了好長時間了,肩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手中的暖爐也失去了溫度,整個人怔怔地盯著地上的積雪一動不動。
李嬤嬤忙上前來往她手裡重新塞了個暖爐,將她身後的兜帽給她戴上:“我的好姑娘,這麼大的雪,你怎麼能就這麼站在這兒呢,你就算不掛念著自己,也得想一想肚子裡的孩子受不受得了啊。”
容辭回過神來,笑著握著李嬤嬤的手:“嬤嬤別擔心,我是想到馬上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心裡頭熱得很,才在這裡醒醒神,你瞧,我的手還是熱的呢。”
李嬤嬤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馬上拉著她回了屋。
“姑娘,咱們什麼時候走?”
容辭倚在迎枕上喝了一口熱茶:“顧宗齊下完葬馬上就出發,一天也不能多留,我總擔心夜長夢多。”
“又來一場喪事。“李嬤嬤小心地摸了摸容辭的隆起的肚子,略帶不滿道:“真不會挑時候……可別衝撞了咱們小少爺。”
容辭笑的險些把茶水噴出來——要是顧宗齊在天有靈,聽了這話說不定得氣的活過來。
正笑著,便見斂青進來:“姑娘,西邊有消息,說是有個叫秋實的丫鬟悲痛過度,自願殉主了。”
容辭聽了便收斂了笑意,和李嬤嬤對視了一眼:“她的動作倒快……”
李嬤嬤也道:“咱們這位大奶奶,心狠手也黑,出身更是沒得挑,要不是犯了情瘴,就算是進宮當個貴妃娘娘也使得。”
容辭回想了一番那平靜的十幾年如一日的後宮,包括顧悅在內的世家貴女爭先入宮,各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其中也不乏心思深沉,心狠手辣之輩,可除了剛剛進宮時為爭聖寵弄出了那麼點動靜,後來就像是石子被丟進了大海,連一絲水花都濺不起來。
這樣愛到極致,恨也到極致的王韻蘭,如果進了宮,也會淹沒在那潭死水中麼?
這時李嬤嬤開口打斷了容辭的思緒:“姑娘,咱們的住處已經安排妥當了,就在西郊落月山腳下的溫泉山莊,小是小了點,但乾淨暖和,正適合這天氣。”
其實容辭嫁妝里能住人的莊子是有,可基本都在萬安山附近,李嬤嬤怕觸及她的心結,平添不快,就乾脆使人在西郊新置辦了一處山莊,與萬安山恰好方向相反,免得到時候觸景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