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略有猶豫,趙繼達察言觀色,立即也跟著勸:“夫人,你們人少,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這幾天暫停夜禁,等回來的時候都是深夜了,與我們結伴怕是更安全些。”
容辭終於被這句話說服了,隨即點頭同意。
路上,謝睦三人走在前邊,馬車跟在後邊,溫平暗地裡觀察了他們好久,悄悄在李慎耳邊問:“慎哥兒,那幾人是什麼來歷?竟像是和咱們姑娘相熟的樣子。”
李慎是李嬤嬤的養子,自然知道的多些,便把之前和謝睦的交集都跟他說了:“他們一開始幫了咱們,後來姑娘和我娘又有恩與他,相處了幾次,也確實勉強算得上熟了。”
溫平還是不放心:“聽你這麼說,他們倒像是沒有壞心的樣子,只是那個領頭的幹嘛那麼殷勤?好端端的說什麼同行……莫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吧?”
李慎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別的心思”是什麼心思,等看到溫平的那一臉別有意味的神情,方猛地反應過來,登時哭笑不得,一個勁兒的搖頭:
“溫叔,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人家年長起碼十歲,咱們姑娘才多大啊,而且那謝公子頗為寡言,剛剛統共才說了一句話,怎麼著也稱不上殷勤二字啊!”
溫平見跟他說不清,偏過頭“呸”了一聲,心想果然是毛頭小子,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你都知道那姓謝的不愛說話了,那他沒事找事過來湊什麼熱鬧?男女之間主動搭話,不就是為了那檔子事兒嘛……
還說什麼姑娘年紀小,她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馬上要當娘的人,旁人結親若略早一點,也都能成婚好幾個月了,哪裡還能算小?再說那人年齡的大小,溫平他自己就是男人能不知道嗎……這下到未長成的總角少年,上到六七十要入棺材的老頭子,各個都能對女子產生愛慕之情,更何況那人正值壯年,還遠遠稱不上老。
姑娘如今諸多麻煩纏身,萬不能再多生事端了……
這邊溫平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那姓謝的離姑娘遠遠地,那邊騎在馬上的謝宏也在說:“二爺,咱們這次去平城看燈會只是順便,去接谷先生才是是正事,您為何執意要跟溫夫人一起走呢,豈不礙手礙腳諸多不便?”
謝睦目視前方並沒有轉頭,只是道:“要接他不需我親自去,這是你們的正事,我並沒有如此說過。”
“您還真是想去看看燈會才出宮的?那直接在京城看不是更方便……我知道了,您是怕旁人認出您來是不是?”
趙繼達悄悄扯了扯謝宏的袖子:“小爺,公主殿下正巧遊歷到了平城,並且不會回京暫住,主子是想去親自拜訪”
“公主?哪個公……哦我想起來了,是福安長公主啊……”
這位公主是謝睦的姑姑,生性不愛紅裝,反習武藝愛著男裝,又不願意受拘束,她是太上皇嫡母之女,身份特殊,眾人都管不了她,現已經在外遊玩許久了,傳說她當初對謝睦有大恩,故而在本朝也格外受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