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章見狀將他豎起來抱著,讓他的臉能對著他母親:“他生日那天我再過來,看著他抓周。”
容辭道:“你要是忙就算了,哪有聖駕成天往城外跑的道理。”
“時間總是能擠出來的,這來回也費不了多少功夫,況且現在還有寒氣,我泡溫泉也不算耽誤……”
兩人認識這麼久了,容辭也早就不信他那套說辭了,聞言輕笑了一聲:“是嗎?那你去年夏天來這兒的時候,想來也是嫌棄京城那曬死人的太陽還不夠熱嘍?”
正說笑著,容辭便遠遠看見趙繼達往這邊走:“行了,叫你的人來了。”
她想把圓圓抱過來,謝懷章便說:“他沉了不少,我抱他回去吧。”
圓圓雖然想母親,但也很習慣謝懷章抱著他了,也沒有掙扎,只是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容辭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趙繼達其實在外邊等了許久了,見謝懷章正跟容辭說的高興,就一直沒敢打擾,可現在眼瞧著就要天黑了,再耽擱就又要等明天,可明日一早有三天一度的朝會,要是遲了可不好,不得已就只能硬著頭皮來催。
到了兩人跟前,他先見了禮,還沒等開口,就聽人家夫人說話:“二哥,時候也不早了,走夜路我也不放心,還是早些動身吧。”
謝懷章點了點頭,抱著圓圓站起來:“那天你們可先別急,等我過來再抓周。”
“我記住了還不成嘛。”
趙繼達見謝懷章手裡抱了個娃娃,跟容辭相視一笑,也是溫馨且難得的畫面,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不管這溫夫人……許夫人是什麼身份,能讓陛下放鬆一刻,就是天大的貴人了,。
這時他突然感覺有道視線向自己望過來,抬眼就看到那小小的孩兒坐在自己主子金貴的懷裡,一臉嚴肅的抿著嘴往這邊瞧。
謝懷章帶著圓圓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近距離盯著,是以趙繼達雖也常見這孩子,但從不曾親近過,都是遠遠地看一眼,或者在近處看個趴在謝懷章肩上的後腦勺什麼的。
現在在咫尺間乍一看見圓圓的正臉,立即就覺得他的小鼻子小嘴,模樣神態都很眼熟。
他絞盡腦汁的想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他像誰,驚訝道:“陛下,這小少爺是不是見您見得多了,怎麼跟您越長越像啊。”
這句不是恭維勝似恭維的話一下子拍到了謝懷章的心裡,他難得也對著趙繼達露了個笑臉,隨即將圓圓轉過來仔細看了看。
人對自己的長相往往是沒什麼準確概念的,他往日只覺得跟這孩子親近,卻沒比對過自己和他的長相,現在一看,兩人的共同之處確實是出乎意料得多。
圓圓還小,眼睛大體還是圓溜溜的,但也能在眼角眉梢處尋到謝懷章的影子,鼻子也跟他一樣是個筆直的高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