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方才就已經有人想到了,可談及的時候都遮遮掩掩不直接說出口,這還是第一個敢把話說明白的。
“噓!你胡說什麼呢,議論這個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那人嘲笑她膽子小:“陛下毫不掩飾不就是讓我們說的嗎,這都看不出來麼,傳的天下人都知道端陽夫人要進宮當娘娘了怕是才和了陛下的意呢。”
友人在馮芷菡耳邊道:“你說她們說的是真麼嗎?”
馮芷菡心中情緒複雜難辨——當然是真的,陛下那樣的人,若不是這個意思就絕不會給人誤解的餘地,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就是要讓人知道他的心意才這樣做的。
想到笑容溫柔,善解人意的容辭和皇帝手牽著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情景,馮芷菡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還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頭,然後不顧朋友驚異的目光,低聲哀嚎道:“我、我回來究竟是要幹什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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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章強硬的拉著容辭走了不不近的距離,漸漸覺得她想要掙脫的力氣慢慢消失,他將容辭帶到湖邊,看著她還是低著頭,便問道:“生氣了麼?”
容辭抬頭瞥了他一眼,之後看著周圍不是光禿禿就是乾枯的沒幾片葉子的樹枝道:“陛下不是說要看公主府的美景嗎?景兒在哪呢?”
現在已經是深秋,眼看就要入冬,萬物凋零,除了了花廳附近正當季的菊花,哪兒還有什麼美景可看,謝懷章這慌扯的真是半點也不上心,容辭一開始羞的不敢見人,但走到這裡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想明白他這是故意為之了。
謝懷章環住容辭的肩膀,看她神情微動卻沒有立即掙脫,心便放下了一半。
“我是想和阿顏單獨出來說話……”
容辭微微蹙眉:“於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拉我出來?二哥,人言可畏,你若是有什麼計劃先與我先通通氣不好嗎,這樣冷不丁的來這一出,讓我怎麼做才好?”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剛才神情各異的人,那一瞬間的羞愧尷尬真的能讓她抬不起頭來。
謝懷章思考了短短一瞬,接著表情便低落了下來:“我若與你先說好,你會答應麼?”
“我……”容辭頓了一下才道:“怎麼也得容我想一想吧,何必急於一時。”
謝懷章垂下了頭,那纖長的眼睫扇了扇,遮住了瞳仁:“你要想到何時呢,下了月?明年?是不是要等到圓圓娶妻生子還決定不了?”
容辭看他的表情,一時竟不知所措,剛才有些生氣的情緒飛到了九霄雲外,她反握住了男人的手:“你別這樣……”
謝懷章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專注的望著她的眼睛:“是我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