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章紋絲不動:“不覺得。”
“你可真是……”容辭自己站起來:“你不起來,我自己起來總可以吧?”
不想這人伸手拽著她的手臂一拉,容辭便跌坐在他腿上,結結實實被他抱在懷裡。
“這不就不擠了。”謝懷章眼帶著笑意道。
容辭知道自己掙不開,只是哼著道:“就會來這一套。”
話這樣說,她卻也安心的坐在他懷裡,靠著他的胸膛不再掙扎了。
謝懷章環過容辭的肩臂,將之整個人圈在了懷裡,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髮絲:“再過三個月,咱們就要成親了。”
容辭一愣,隨即道:“這就定下日子了麼?怎麼這麼急?”
一般帝後大婚怎麼也要準備大半年,要是三個月之後,那從宣旨開始,統共也才四五個月個月左右,這還不到半年呢。
謝懷章只是笑,卻沒說其實這些章程他已經暗地裡準備了好些年,從圓圓的身世還沒有揭露出來時就已經在著手處理此事,現在不過是將大婚所用的東西造出來而已,幾個月的時間也盡夠了。
謝懷章將容辭的下巴抬起來,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側臉:“皇后殿下覺得早些不好麼?”
“是呀,”容辭見不得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意揶揄道:“倒是以後就能名正言順的照顧圓圓了,我怎麼不樂意?”
謝懷章自然知道容辭這是故意的,便伸手要捏她的鼻子,被躲過了也不糾纏,只是柔和的看著她。
他們就在這春日暖而不烈的陽光底下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幾乎要忘記今夕是何夕,還是容辭先想起正事,問道:“對了二哥,‘赤櫻岩’的事可有了頭緒?”
提起這個,謝懷章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他搖了搖頭:“還未曾查出什麼來,幕後的人很是謹慎,僅有能找到的幾個線索都是還不等人查到就已經自盡,線索斷的乾乾淨淨,宮裡遲遲沒有進展,我便讓他們分出一部分人手去赤櫻岩的產地坡羅國調查,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查到些什麼,但那裡距離京師又有千里之遙,路途又崎嶇難行,沒兩個月也到不了……如今之計就只有等了。”
容辭知道他的難處,雖然焦急也不過分催促,只是安慰道:“不是說只要做過的事就一定有跡可循麼?什麼人也逃不過這天網恢恢的,咱們耐心看著就是。”
謝懷章因為兒子是從自己這裡染上毒物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更因為覺得對不住容辭而愧疚難耐,容辭表現出的體諒安慰的確能使他心情好轉。
容辭靠著他道:“我家裡擺了一桌酒菜,你要不要一起——順便也見見我母親和小妹。”
謝懷章自然想留下來陪她,可是他看了看天色,已經過了午時,只得遺憾道:“來不及了,靺狄那邊情勢變動,有好些事要商議,我改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