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才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堪,她騰的一聲站起來:“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戴嬪剛才也在為太子說話,怎么娘娘單單這樣針對臣妾?難道是還記恨臣妾當初得罪過您麼?”
明明是太子說的話,她卻偏要扣到容辭頭上,不過容辭不在意這個,反正是自己兒子,他說的跟自己說的也沒什麼分別,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分量:“余才人,你跟戴嬪話里的意思是不是一樣,太子都聽的出來,不用急著表白……還有,這是你對著本宮說話的語氣麼?”
沒有什麼疾言厲色,也沒有大聲呵斥,容辭臉上還隱約殘留著方才的笑意:“言語不敬中宮,該作何處罰?”
沒有妃嬪敢插話,一個女官答道:“秉娘娘,按情節輕重,以賜死、杖責、掌嘴為主。”
余才人一張臉由紅轉白,再不敢多說什麼狡辯,直接跪下來請罪。
“她也沒說什麼罪不可恕的大不敬的話,所以……是要掌嘴麼?”
“娘娘所言不錯,不過……要杖責卻是更合適些。”
容辭靜靜地看著余才人滿臉驚恐,一時不說話,等到對方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才道:“罷了,你起來吧。”
余才人的身形一垮,剛要慶幸,就聽上頭皇后道:“換個角度想,你也算是讓太子學以致用了,本宮就暫且記下,往後再敢為了私慾諂媚太子,若是教壞了他,可就不僅僅是杖責這麼簡單地事了。”又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一樣。”
這是來自中宮的訓誡,眾妃都站起身來行禮,表示領訓。
容辭點了點頭:“只是提個醒兒罷了,本宮也知道你們不是這樣的人,都坐下吧。”
等她們重新落座,容辭便對湯氏道:“太子這孩子有時候挺乖,有時候又古靈精怪的,本宮和陛下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你們貼身伺候,要辛苦格外仔細些,不說我們看在眼裡,太子大了也會記你們的好,不會虧待你們的。”
湯氏和朱氏都是謝懷章親自選出來的,自然忠心耿耿不敢生二心,但皇帝到底是個男人,吩咐的時候都是強硬的命令,還從沒有人用這種誠懇的,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託付的話來囑咐她們,現在一聽覺得又動聽又有感觸——是啊,她們將來的前途、老來的生活,可不就看現在伺候的小爺的心思麼。
她鄭重的應了。
“對了,太子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沒有?也不用全搬來,撿上些日常用的就行了。”
“回娘娘的話,都妥當了,就剛才的功夫想必都在東配殿放好了。”
本來嬪妃們都在豎著耳朵聽她們說話,聽到這裡卻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韋修儀更是脫口而出:“收拾東西?娘娘,太子這是要般到哪裡麼?”
容辭將圓圓圈在雙臂間,輕描淡寫道:“不錯,他住在紫宸殿到底不合規矩,並非長遠之計,搬到本宮這裡也方便照顧。”
竟然是直接住到立政殿!
她這話說的這事仿佛理所當然,但一群女人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陛下那樣緊張自己的獨子,之前就保護的嚴嚴實實,在他險些夭折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連一根頭髮絲都輕易不許後宮的人碰,現在才是皇后嫁進來的第一天,就能讓太子搬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