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搖頭:“這不是你們的錯。”
若是兩情相悅就罷了,可是為了一個明顯心裡沒有自己的丈夫甘願赴死,這才是稀奇的事。
戴嬪的眼中的光漸漸亮起,她看著容辭抽了抽鼻子:“我就知道您能理解的……”
她擦了擦淚,繼續說:“所以,現在的日子已經再好不過了,錦衣玉食,無憂無慮。不管得不得寵愛,之前對著我橫挑豎挑的命婦現在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禮喊我一聲娘娘……或許無聊了一點,可是沒有挑剔的公婆,沒有難纏的小姑,也沒有要我當牛做馬的伺候還要花我的嫁妝納妾的丈夫,我才不會自找苦吃。
不只是我,就說鄭嬪,她當初進東宮時一臉不情願,天天擺著一張苦瓜臉,可是說要現在放她出去試試,她若是不跪下來痛哭流涕的請求留在宮裡,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容辭抿了抿唇:“……我說句實話,若有一天,你們得到了陛下的垂青,我不會因此憎恨你們也不會害人,但即使我不討厭你們,也絕對不會因為憐憫或者別的什麼主動將陛下讓出來——我做不到,很抱歉。”
戴嬪笑了:“您放心,陛下銅牆鐵壁,若是能鑿穿早就穿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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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前朝又些忙,謝懷章在紫宸殿呆了一天才得了空。
他出了殿門沒有直接回立政殿,而是去了位於大明宮北邊的攬月樓。
此樓是太宗年間為慶孝淑皇后生辰所建,是整個宮城……或者整個帝都最高的建築。
謝懷章上到樓頂,果然見到自己的皇后正扶著欄杆向遠處眺望。
容辭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但是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便繼續怔怔的望著皓月下滿城的燈火輝煌。
謝懷章走上前去,將手裡的斗篷披在容辭身上,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手環在她鼓起的肚子上。
容辭正好站的又些累了,也不客氣,直接向後靠在他懷裡:“這裡看的真遠。”
謝懷章道:“當年孝淑皇后抱怨她做了皇后之後,再見世間燈火的機會就少了,太宗皇帝聽後,立即命人斥巨資修建了這座高數丈的高樓,作為她的生辰賀禮,讓她得以不出宮門便能望見整個帝都,並為這座高樓取名‘攬月’,攬的就是孝淑皇后這尊無雙明月。”
這故事很美。
還沒等容辭感動,謝懷章便一盆冷水潑了過來:“然而,就在這座攬月樓建成的同一年,先帝出生了,而他之前還有好幾個比他還年長的皇子。”
而孝淑皇后只有一絲血脈,便是福安長公主謝璇。
太宗皇帝固然愛重皇后,可是帝後和諧的同時也不妨礙他納了後宮三千,生育皇子公主數人。
謝懷章捏著容辭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自己低下頭與她貼近。
兩人的距離很近,容辭感覺到他的呼吸溫熱的撲在自己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