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之意,倒是說盡了他的委屈,他的無奈,他的無辜。聽得楚清冷笑連連,就連扶蘇都露出不齒的嫌棄表情。
接著,又傳來楚正陽的聲音:「此事已經過去,便無須再提。不知道狀元爺進入來楚家,是有何指教?」言下之意便是,若無事,你就可以滾了。
文青竹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是,今日所來目的還未說出,又怎會輕易離去?於是,他對楚正陽客氣的拱拱手,繼續道:「楚世叔,小侄與阿離青梅竹馬,若不是其中變故,我文青竹的妻子只會是阿離一人。如今,是小侄的退婚書連累阿離名聲受辱,小侄願對此負責。」
「哦?你要如何負責?」楚正陽終於抬起雙眼,看向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俊逸青年。
見楚父打理,文青竹心道,有戲。當下更加情真意切的道:「小侄願納阿離妹妹為妾,不辜負她對小侄的情誼。若是將來能為文家添丁,小侄便向朝廷請求將阿離抬為平妻。只是,如今阿離還小,小侄又剛入仕途,前途渺茫,所以只能委屈阿離在閨中待上幾年,待我功成名就之際便來接她。」
楚正陽眼中閃過怒意,扶在桌沿上的手不由得用力。
楚正陽的沉默,讓文青竹越發得意,他又繼續道:「只是,要想在仕途上少走彎路,必然少不得各處打點,到時,還請岳父大人多多幫助。」話到此處,他已經恬不知恥的改了對楚正陽的稱呼。
楚正陽冷笑:「狀元郎的意思是,要老夫幫你花錢打點?」
文青竹溫潤一笑,沒有答話,那意思竟是默認了。
「天色已晚,狀元郎請回吧。文家門戶太高,我楚家高攀不上。送客。」楚正陽冷聲厲言,已經端起茶杯,在他的呼聲中,明堂外已經傳來腳步聲。
文青竹面上青紅交加,藏在寬袖中的手氣得發抖。他沒想到自己可憐楚家,好意來說出這兩全其美的計策,居然遭到這種冷遇。頓時,他覺得大丟面子,也不等送客的僕人,便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走時,只留下一句:「不知好歹。」
外面腳步聲漸遠,楚清冷笑著對扶蘇招手。後者意會,附耳過來,前者便在他耳邊吩咐一番。後者驚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悄悄退了下去。
扶蘇離去之後,楚清本想悄無聲息的離開,卻突聞父親的聲音傳來:「阿離,隨我去書房。」
此刻,她才知曉,原來楚正陽早已經察覺自己在偷聽。
在楚清隨著楚正陽去書房之時,文青竹也離開楚家進入一條返回驛站的暗巷。他此番前來,目的不能宣於人耳,所以只是自身低調前來。
只是,他剛進入暗巷,就突聞腦後一陣風襲來,緊接著就被一個骯髒的麻袋套上,再接著便感到一陣拳打腳踢,棍棒加身。
他從小讀書,手無縛雞之力,怎能忍受這般毆打,只能吃疼的『嗷嗚……嗷嗚……』抱頭痛呼。心中將這暗害他之人凌遲了百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