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玉簪去換取什麼,楚清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只是現在迫在眉睫的事並不是此,而是解決楚家商號的困境。
哼~!這一次楚家商號的變故,倒是讓她知道了扈家在安寧城的力量。
將玉簪放回首飾盒中收好,楚清將思緒放在了昨日三皇子說出的那道情報。南楚靠大陸南邊,臨海,北有國家大韓,以至楚之人稱為北韓,而韓人則稱楚為南楚。
時間變遷之下,南楚的百姓包容性顯然要高於北韓,從皇帝到百姓都漸漸默認了南楚這種稱呼,以至於從楚清穿越過來之後,一直耳中聽聞的都是南楚如何如何,而不是大楚如何如何。
楚臨南海,大海彼端,小國多如牛毛。當然,楚清相信,勢力強盛的大國肯定也有,只不過沒有被楚的那些行者們發現,所以沒有記載在遊記里,導致了一生留在大楚的人們不得而知罷了。
大楚和海外之國的貿易自古有之,只不過,由於海上風險很大,一般的商船能夠穿越重重海浪,躲過海盜搶劫,避開各種惡劣氣候,到達南楚口岸的幾乎很少,就算真的到了,十隻貨船,恐也只存一二。
這樣的風險,伴隨著的自然是巨大的利益,若是能夠將貨物流通,無論對於哪一方的商人來說,都是一種難以預計的暴利。
據楚正陽說,這五六年來,已經沒有南洋外的商船到達過楚的口岸,鹽城作為大楚的海濱城市,貿易港口基本都快要作廢,被不遠的安寧城取代這商業中的地位。
而此次遠洋的商船來到大楚,恐怕在商業上引起的風暴,遠超父女二人的想像。楚家,這個在安寧城中都還不算最大的商家,如何與其他商號,甚至整個南楚,包括北韓的商人相鬥,取得這獨有的貿易權?
在楚清與楚正陽的商談中,這一次的機會不能錯失,只能破釜沉舟。成,則一解楚家危機,且能讓楚家從此在南楚的商道中一鳴驚人。敗,那就是傾家蕩產,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
商人,就是賭徒。要想贏得暴利,就必須要有付出一切的準備。按照楚清的話就是,敢賭,最起碼就贏了一半,不敢,就直接輸了,出局。
這一場商斗上,楚家最先付出的就是魄力。
接下來的三天裡,扶蘇一天七八次的往楚清的小院跑,不為別的,就是把他從楚正陽那邊得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楚清的耳中。當然,這一點,楚正陽是默認的。
他這個女兒,對經商天賦很高,卻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懂得藏拙,這一點讓他感到很欣慰。所以,他樂於配合女兒,她願意藏於幕後便藏於幕後,什麼時候願意站在人前,便什麼時候站出來。
楚清手中的書頁無聲而動,眼神隨著書頁而動,而扶蘇匯報完畢之後,則在一旁垂手以待。名柳站在楚清身後,為她輕搖蒲扇,小腦袋偏著,好像在思考著扶蘇話中的意思,不時又看向自家小姐精緻的側顏,眨巴眨巴眼睛。
等楚清將手中的那本不厚的書翻閱完畢,合上書本,抬手揉了揉微微發脹的鼻樑。「如今安寧城中多了許多外地商賈,且看上去都是實力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