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她心中卻始終覺得自己遭到了楚清的算計。有的時候,女人的自覺真是準的可怕。
若不是現在大雨阻路,讓她只能待在家中,恐怕她會去找楚清算帳。
「唉~,這雨下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扈少安無聊的感嘆。他已經被困在家中半個月,早就閒得心慌。
扈博易將茶杯放在桌上,望著外面的雨,心中也是煩躁得很。這麼大的雨,根本無法開市,關門一日,就損失一日,想著每日損失的金銀,都讓他肉疼得每夜輾轉難眠。
「爹,這雨一直下下去,恐怕情況不妙。」扈芙蓉突然開口。
她這句話,讓扈少安和扈博易都同時將眸光移到她的身上。
「咱們城中被大雨影響尚且如此,更別說城外的鄉鎮。說不定,此刻就有無數房屋坍塌,無數人無家可歸,正向安寧而來。」
「你想說什麼?」扈博易皺眉問。
扈芙蓉抬眸,看向父親:「我想說糧食。」
「糧食?」
扈博易和扈少安同時道。
扈芙蓉冷笑,儘管面紗擋去了她大部分被毀的容貌,但是在她眼角上還是露出了一小塊令人作嘔的綠色癍跡。父子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撇開了視線。
對此毫無知覺的扈芙蓉眼底泛著冷光,繼續道:「先不管城外那些家都沒了的流民,就單說城裡那麼多居民,在市集不開的情況下,家中的糧食又還能維持多久?只要咱們扈家將城中的糧食囤積起來,到時候這些人沒了食物,就必須得向咱們扈家買。到時候價格豈不就是由著咱們扈家說的算麼?如此一來,這段時間大雨造成的損失也就回來了。」
「妹妹你瘋了!」扈少安失聲喊道。他雖是紈絝,卻也不傻。「大災中囤糧,可是要掉腦袋的。你想死也別連累我和爹啊!」
扈芙蓉冷冷眷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譏諷。
扈博易雖不像扈少安那樣大驚小怪,卻也有些猶豫。
「爹,商人囤貨自古就有,從來都是民不舉官不究,你在擔心什麼?咱們扈家在安寧城的地位,哪一個敢捋其虎鬚?再加上劉大人和你一向交好,倒是給他送一份孝敬,就算真的有人舉報,有劉大人壓著,恐怕倒霉的不是咱們扈家,而是舉報之人吧。」扈芙蓉繼續勸說,說到後面,聲音里已經滿是運籌帷幄的自信。
扈少安見父親神色中已有動搖之意,忙阻止道:「爹,萬萬不可。雖說妹妹說的話在理,可是如今劉大人對楚家的態度曖昧不明,萬一是楚家去告了咱們扈家,可就不像妹妹說得那麼簡單了。」
兒子難得說出一番有用的話,扈博易看了他一眼,眼中再度泛起掙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