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十分可怕的,統治階級如何採取措施,直接影響到疫區中的百姓性命。
楚清前世從未遭遇這等情況,這一世身在其中,也是頭一遭。不由得,心中也有些淡淡的不安。
「既然害怕,為何不隨他們一同離開?」
突兀的聲音,讓楚清迅速轉身,四周望去卻無旁人。待她抬頭之際,才在自己房間的屋頂上看到一身白衣的水千流躺在上面,對月飲酒。
「誰告訴你我害怕?」楚清反駁。
仰頭飲下口中美酒,望著天上冷月,水千流突自的笑了笑,低下頭看向仰著下巴,看著他的楚清:「你的眼中充滿了擔憂,還有對未知的不確定。」
楚清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垂下眼角,無聲而笑。
突然,她身影一閃,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
這讓水千流的雙眸一凝,一個淡淡的笑容在唇角出現。
身邊的瓦礫上發出聲音,原來楚清已經用沾衣幻影的步法上了屋頂,坐在水千流身邊。
「領悟力不錯。」水千流笑吟吟的看著她。
楚清拿起放在水千流身邊的酒壺,也同樣對月飲了一口,辛辣中帶著甘甜的酒順著喉嚨而下,讓她忍不住咳了幾聲。
水千流輕笑著從她手中奪過酒壺,責備中帶著寵溺的道:「不會喝酒就別喝。」
眺望夜幕星辰,楚清淡淡的道:「人生,又有什麼事是一出生就會的呢?」
「喜怒哀樂。」水千流接口,只是在說話時,他臉上不羈的笑容隱隱消失,凝視著遠處明亮的星,久久不語。
喜怒哀樂麼?
楚清垂眸,回想往事,似乎就連這些不用學就會的東西,前世的自己都不曾真正擁有。
那樣的自己,也難怪被情愛所傷。
自嘲的一笑,楚清抬眸,看向水千流的絕美的側顏,恍惚間,她好像從這張完美無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寂寥。
只是,它消失得太快,讓她來不及去分辨這其中的真實。
「你為何不走?」楚清好奇的問。
她並不知道水千流逗留在安寧城的原因,可是如今性命攸關,疫神可不會管你是否是天下第一公子,更不會因為你武功高強而格外關照。
災難面前,人人平等。
水千流此刻卻還有空跑到她的房頂,悠閒的喝著酒,難道他就不怕死麼?
聽到楚清的詢問,水千流將視線收回,看向她,凝視著她月下的絕美面容。此刻,這已經不再是一張空有絕世皮囊,卻瞭然無趣的人。
「我留下來陪你,如何?」水千流突然道。
「什麼!」楚清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