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文青竹的樣子,和當日他衣錦還鄉,路過安寧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相重合,立即有人認出。
「啊!這不就是對楚家小姐未娶先休的新科狀元爺麼?」
「你是說他就是那個忘恩負義,拋棄糟糠,另娶高官之女的文狀元?」
「可不是麼,當初他高頭大馬的衣錦還鄉,我遠遠的還看了一眼,絕不會錯。」
「呀!那這豈不是女婿審岳父?」
「呸!就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楚小姐?咱們楚小姐是藥王菩薩轉世,他卻是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如今還有臉向楚家索要金銀,真是無恥之極。」
「沒錯沒錯,這樣的人,還好當初楚小姐並未嫁他。」
議論之聲,聲聲入耳。楚清挑唇而笑,人就是這樣。只要給一個苗頭,就能生出一堆火焰。曾經,這些人覺得是她楚清配不上文青竹,而如今,當她成為了百姓心中的大恩人之後,自然就是文青竹一百個配不上她了。
楚清是聽得悅耳,可是文青竹卻聽得刺耳了。只可惜,法不責眾,他若是將這些胡嚼舌根的人都關入監牢,恐怕更激民憤。他雖然衝動,可是,這時心中還是有分寸的。
強忍著心中的怨恨,文青竹將怒火都發泄在楚正陽身上:「楚正陽,有人舉報你為一己之私,暗中煽動民暴,擾亂城中治安,你可認罪?」
楚正陽垂下眸光,淡然答道:「小民不知大人口中之事為何,斷不敢認罪。」
砰——
「大膽!在本官面前居然還敢狡辯。來人,先罰刑杖五十。」說完,文青竹就要將手中執法嚴明中的五根紅頭簽扔出去。
這一幕,看得眾人臉色一變,誰也想不到,這才剛剛升堂,欽差大人就要如此行刑。
就連劉賀眼皮也顫了一下,欲開口,卻又垂下了眼角。
「大人這是要屈打成招麼?亦或是……成心報復?」楚清款款而出,直視文青竹。
文青竹一怔,喝道:「大膽女子,居然敢滋擾公堂,若不退去,本大人只好按律懲罰了。」
百姓中噓聲一片。
楚清冷笑,安撫了酈氏之後,直接走到楚正陽身邊站立,傲然的道:「我乃堂下之人嫡親子女,大楚律法言明,公堂之上,若犯人有屈,被告之血親可當堂辯護,且不受三拜九叩的限制。大人是準備按照哪一條,哪一國的律法辦我?」
要想在南楚大地上好好經營,對當朝的律法自然是要倒背如流的。早在幾個月前,楚清閒來無事之時,就已經將大楚律法牢記,不僅如此,就連北韓的律法,她都看得滾瓜爛熟。
此刻,文青竹想要以律法嚇退她,真當她是無知婦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