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來的奇思妙想,讓他興奮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右手握拳擊在左手掌心中,嘴角勾出一道冷漠的微笑。
「如今,扈家窩裡鬥,女兒也瘋了。我何不如藉機就將這個案子扣在扈家頭上?如此一來,我這一趟賑災之行,也查出了民暴的幕後黑手,算是大功一件,返回建寧都城,也有臉去見岳父大人。而且扈家乃是安寧首富,家中財產豐厚,我下令查封後,說不定能中飽私囊一番,這樣在京中打點關係的走動,也不像之前那麼拮据了。」
文青竹自言自語的說著,越說心中的想法就越確定,越想,就越覺得這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妙計。
不由得,想得入神的他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卻根本沒有注意一直潛伏在房梁之上的黑影,悄然離開。
黑影在夜空中迅速閃過,最終落在楚家梨園裡。
斷刀得到允許後,進入楚清房間,將樑上所見所聞,都一一稟報給楚清。
輕抿一口清茶,楚清聽完斷刀的匯報之後,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他想得倒是很美,只可惜他這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斷刀眼中閃過疑惑,但是他的性子又讓他不會像酒酒那般開口詢問。
楚清品茶不語,斷刀心中憋著問題想要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還是一旁伺候的酒酒看不下去,主動為他解惑。
「你這個死木頭,在你回來之前,小姐就讓徐沖帶人悄悄的去把扈家的銀庫給劫了。那文青竹此刻才想到要貪墨扈家銀子,恐怕留給他的只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倉庫。」
呃……
斷刀臉上出現錯愕的表情,難以置信的看向楚清。
此刻,他終於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只是,小姐這是早就料定文青竹會如此想,所以快人一步麼?
似感受到斷刀心中的眾多疑惑,楚清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你家小姐我可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此勾結外賊的大罪,抄家滅族是一定的。我只不過不想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流入仇人之手,還不如趁他還未動,我將這些銀子留下來,做些有意義的事罷了。」
斷刀嘴角一抽,他第一次感受到楚清的臉皮之厚。
「小姐怎知文青竹一定會定扈家之罪?」斷刀悶聲問了一句。
「德性。」楚清挑眉,吐出兩個字。
德性?
斷刀不解。
楚清只得解釋:「文青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如今他和扈家勾結陷害楚家一事已經曝光,若是他不處置扈家,那只會坐實了這個罪名。你說他在自個的官聲和扈家的死活面前,到底會選在哪一方?」
「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官聲了。」酒酒接話道。說完,還白了斷刀一眼,好像在暗諷他為何如此愚笨。全然忘了之前她也是懵懵懂懂,最終還是名柳『一語道破天機』。
那時,她不得不承認楚清的話,名柳這個小丫頭,已經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