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破雲霄,灑在大地上,未散的夜露也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清新的空氣混雜著泥土的味道,將坐落在山腰壩子上的小莊子圍繞。
楚清的青檐小車馬蹄聲迴響在山間小道上,漸漸向那霧氣漸散的莊子接近。
徐沖帶著浮屠衛跟著慕白按照逍遙王,也就是水千流所提供的線索和地圖已經去尋找鬼澤中的那片世外綠洲,莊子中只剩下斷刀和這些從難民中挑選出來的孤寡之人。
還未來到近處,便聽到隱約的聲音傳來。
名柳撩開帘子,露出嬌俏的小臉,看向莊子,扭頭看向身後安坐的楚清:「小姐,他們一大清早就在喊什麼?」
酒酒坐在楚清身邊掩唇輕笑,名柳沒有習過武,不知道也正常。於是便在楚清的默許下,給她解釋:「定是斷刀在訓練他們習武的基礎。」
「習武?」名柳思索了一下,看向酒酒:「他們如今的年齡還能習武麼?」
酒酒點了點頭:「尋常功夫自然是不行了,但是小姐要的並不是武林高手,而是能利用各種手段完成任務的刺客。所以若是他們能夠挺過嚴苛的訓練,還是能練就一番本事的。」
「刺客!」名柳看向楚清,眼神中有些恐懼。她年紀不大,又從小在楚家這樣的小環境中成長,即便跟著楚清改變了不少,卻不能像酒酒那樣,對一些事理所當然的接受。
楚清淡淡笑道:「刺客,可不是單指殺人。」其實,這個時代的刺客,在某種意義上,更接近現代的特工和間諜,只不過如今並未對這個特殊的行業進行系統的劃分罷了。
刺客,還有另一種說法,那就是死士。
楚清,想要成就大事,她的身邊就必須有一批死忠的死士,這是這個時代的規則,也是保命的契機。
越融入這個時代,楚清就越發感覺這裡比她之前生存的年代更加的危險。她之前所在的時空,多少還有著法律和社會輿論的約束,而在這個地方,則是權勢凌駕一切之上。
「哦。」名柳似懂非懂的點頭,她並未窮追不捨的追問,如今她已經明白,很多事需要自己想明白,而不是凡事問人。
馬車漸行漸近,車廂內的交談剛歇,便到了大門前。
趕車之人自然是扶蘇,平日裡他也呆在莊子上,跟著訓練,夜晚便回到楚宅,跟在楚清身邊學東西,天色還未亮又再趕回莊子。今日,只是因為楚清要前來,所以他才晚到了。
將馬車挺穩,扶蘇跳下車,雙腳穩穩著地,沒有片刻停留,就跑上台階,拍響了門上的銅門環。
酒酒接著跳下馬車,轉身扶著楚清出來,三女都站在馬車旁後,緊閉的大門才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一個五官平凡的頭從裡面探了出來,看到是扶蘇,便將大門打開。沒有了門扇的遮擋,在馬車旁站立的三人也暴露在這人的眼中。
他看到楚清,眼中一亮,激動的單腿跪在地上,一手五指微曲垂直觸地,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喊道:「主子。」
眼前這絕美的少女,不僅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更是一生都要效忠的主子,他自然是不敢怠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