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氏蹙眉,看得楚正陽心中生憐。「這麼大的事,你們父女兩人不說清楚,我如何睡得著?」
詢問的眸光在父女兩人身上來回移動,看得兩人如坐針氈一般。
最後,還是楚正陽開口:「那個,在建寧都城的時候,阿離受邀參加了長公主的賞花宴,得到長公主欣賞,奏稟皇上,給咱們阿離找了一門親事。大婚之日,就在明年開春之時。」
「真的!」酈氏眼中迸發出驚喜,忙問道:「那是哪一家的公子?」她心中想著,這件婚事由長公主做媒,皇上下旨,應該不會虧待了女兒去。
可是,在她急於知道自己女婿是誰時,這父女二人卻突然像是吃了啞藥一般,不再開口。
「為何不說話?」酈氏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女兒,滿是疑惑。
楚正陽看向楚清,拼命的使眼色。那意思好似在說,我說了前部分,後部分改由你說了。
楚清心中恨得牙痒痒。這個狡猾的父親,把好聽的都說了,卻留下最難開口的讓她自己說?什麼時候,在她心中沉穩,儒雅的父親,也變得如此狡詐?
在母親的眸光壓迫下,楚清使出絕招,露出嬌羞的樣子,低下頭,用細如蚊吟般的聲音道:「這事兒,叫女兒如何開口?還是請母親問爹爹吧。」
楚正陽聞言,嘴角一抽。臭丫頭,居然又被坑了一把。無奈,他硬著頭皮,為愛妻解惑:「是,是逍遙王。」
「啊!」酈氏失聲驚呼。
「但是咱們女兒嫁過去是正妃之位。」楚正陽絞盡腦汁,說出還算好的消息。
酈氏絕美的臉上,一片震驚之色。看著女兒比自己更美幾分的臉,兩行清淚不由得落下來:「我苦命的孩兒。」
呃……
楚清嘴角僵硬的笑了笑:「母親,你別哭啊。」
「夫人,當心身體。」楚正陽也忙道。
可惜,酈氏一拂袖,不讓楚正陽靠近,滿是怨恨的對他道:「正妃又如何?我只希望我的女兒能像我一樣,找到一個愛她寵她一世的好夫婿,不是為貪圖什麼榮華富貴。那逍遙王紈絝之名,名滿天下,能是阿離的良配麼?那長公主定是欺我們家阿離沒有靠山,才將阿離推入火坑。而你作為父親,居然不全力阻擋這門親事,反而妥協,毀掉女兒一生幸福。你……」
楚正陽被酈氏罵得抬不起頭來,簡直就百口莫辯。他自然也知道紈絝王爺不是女兒的良配,可是聖旨已下,他一個商人又有何辦法?
楚清看著父母對這樁婚事的不滿,難以插話。只在心中嘆息:趙晟顥啊趙晟顥,你這紈絝之色真是太逼真了,讓我父母又憑白為我擔心了一場。這筆帳,我該如何和你算清楚?
「阿嚏!」遠在建寧逍遙王府的趙晟顥,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王爺可是著涼了?」正好在旁伺候的阿祿忙躬身問道。
趙晟顥揉了揉發癢的鼻尖,俊美無雙的臉上,泛出柔光,嘴角隱隱勾起笑容,揮揮手:「無事,估計是清兒正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