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輕笑,並未馬上回答,只是在片刻之後,才勾唇道:「韓先生是想問離歌,一介女子,何來的金銀創辦商號,又為何要自創商號吧?」
這就是要摸楚清的底了。
高枳佑並未否認,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身前桌面上的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了一下,等待楚清的回答。
「離歌,只不過不想無為一世,不想將命運依附他人罷了。至於商號資金的問題,涉及商號機密,還請韓先生見諒。」楚清緩緩回答,神情中不見一絲一毫的作偽。
事實上,這也是她的真話,只不過比較籠統罷了。
對付高枳佑這種心機深沉,猜疑心重的人,楚清深知,要七分真三分假,方可去信。
此刻,她知道高枳佑對九溟商號很感興趣,對她也很感興趣。所以,她要做的,只是讓九溟的出現,變得儘可能的單純起來,不要陷入某些人的陰謀算計之中。
「原來如此。」高枳佑輕聲應了一下。從他平淡的語氣中,聽不出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但不管信與不信,楚清都已經回答了。
他也不便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高枳佑看向楚清,眸中的欣賞之意,並不掩飾。
無論如何,在他心中,此女都是一個極為聰慧之人。在與他的交鋒中,不曾流露半分怯意,更是一直周旋得滴水不漏,讓他好似什麼都問清楚了,又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有意思。高枳佑垂眸飲酒,眸底的興致更加的濃郁。
在楚清和高枳佑這一問一答之中,宇文桑和洽絲麗似乎都淪為了陪襯。但,這也讓洽絲麗更加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確實如楚清所說的那般,似乎對他們此行的目的,帶著懷疑。
「對了,不知洽絲麗小姐和離歌小姐,準備在北韓做什麼生意?」高枳佑又突然轉移話題道。
對此,楚清倒是沒有半點隱藏:「聽說北韓的獸骨獸皮,還有人參、礦產,都是令人心動之物。只是礙於路途遙遠,北韓之貨,很難進入南楚市場,即便是有,也屬於鳳毛麟角,十分稀少、珍貴。所以此次,我們九溟商號,是想看看能否在北韓找到固定的供應商號,經由我九溟的商道,將貨物運進南楚中,進行販賣。」
說到此,她微頓一下,淺笑道:「如果可以,我更想取得九溟商號在南楚,對北韓貨物的總銷權。」
「哦?」高枳佑眸光一閃,笑道:「離歌小姐抱負不小。」
楚清沒有半點擔心的笑道:「不過是為了多賺些錢罷了,離歌本就是俗人,只愛金銀之物。而且,不用北韓商人,冒險到南楚販賣,卻能獲得銷售渠道,這是雙贏的局面,我想拒絕的人不會多。」
「果然令人心動。」高枳佑頜首微笑。說是讓人心動,可是他鷹眸底處,卻一片清明,不見任何的心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