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高枳佑離開的人,自然還是銀姬。
待她返回來厚,趙晟皋孤冷而欣長的身影,站在窗前,遙望著天幕中,隱約可見的朦朧月色。
她湊近時,正巧聽到趙晟皋細若蚊音的呢喃:「楚清啊楚清,你究竟有和魅力,讓趙晟顥和高枳佑,都對你如此在意?看來,本殿當初真是走了眼了。」
再次從趙晟皋口中聽到楚清的名字,銀姬眸光微閃,輕聲道:「殿下,早些歇息吧。」
趙晟皋緩緩搖頭:「今夜,是睡不著了,索性便不睡了吧。」
「殿下是在擔心與北韓的合作?」銀姬沉吟片刻後,開口。
趙晟皋一聽,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道:「這盤棋,只有一個下棋者。如今,我和韓皇都想爭當下棋者,可是,究竟誰為棋手,誰為棋子,卻還未定。」
銀姬一直都知道,趙晟皋答應北韓的條件,是權宜之計。
如今,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便小聲問道:「殿下已經有了應對之際?」
他轉身,看向銀姬,夜色在他身後,顯得虛無,一身白衣,潔淨如仙:「和北韓的合作,從來都不過是一計而已。」
銀姬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卻又有些擔心:「奴婢覺得,那韓皇,似乎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銀姬。」趙晟皋抬手,蒼白得有些透明的大手,輕觸在銀姬的髮髻上:「你從來都不是奴婢。以後,也別再自稱奴婢。」
這突來的溫柔,讓銀姬嫵媚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還有激動。慌亂中,她低下頭去,面紗很好的掩住了她臉頰上的淡淡紅暈。
趙晟皋微微一笑,收回手:「這場角逐,到了最後,比的就是誰的膽子更大。」
突然間,一股豪邁之氣,從趙晟皋的身體中,沖了出來,將他原本陰沉的氣息,都沖淡了不少。
高枳佑返回設置在皇城中的皇家驛館,剛剛脫下斗篷,便有心腹詢問他與趙晟皋談判的結果。
似笑非笑的看了心腹一眼,高枳佑淡然的回答:「不過是做一場戲而已。」
夜,悄然而逝。
轉眼間,便到了大公主舉辦知秋宴的日子。
朝廷中的事,楚清並未去關注,只知道,夜宴之後,南楚朝廷中,便開始了楚皇大壽慶典的最後準備。
楚皇大壽在即,身為侄媳婦,楚清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趙晟顥,或是逍遙王府,都必須得準備好一份壽禮。
對此,趙晟顥倒是沒有過於在意。只是說,心意到便是了,皇伯父什麼珍奇異寶沒有見過,沒有必要為此費神。
楚清趁機調侃,若是要讓你皇伯父開心,你只要脫掉紈絝偽裝,恐怕他老人家,就會激動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