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隨著馬匹的奔跑而不斷起伏,趙晟顥有些心疼的摟緊懷裡的人兒,垂眸看向她:「清兒這一路辛苦你了,下半夜咱們就能進入建寧,回到王府你好好休息。」
懷裡,披著銀白色斗篷的人兒微動了一下,抬起曠世絕美的容顏,看向一路將自己護在懷中的男人,綻放了一個動人的笑容:「我不累,倒是你別太擔心了。皇上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事的。」
感受到楚清的擔憂,趙晟顥抿唇輕『嗯』了一下。嘴角隱隱浮現的笑容,希望她能放心,可是眸底深處的那抹擔憂卻難以掩飾。
楚清收回眸光,心中輕嘆了一下。
她知道此刻自己多說無益,只有等到趙晟顥親自見到皇上,了解情況後,他才會放下心來。
大約十天前,他們原本還在金銀樓中過著悠閒的生活,卻不想一封來自建寧都城的密信,打碎了一切。
信中寥寥數筆,只是大概的說了一句楚皇病重。
當時趙晟顥的臉色就變得極差,立即下命快馬加鞭的趕回建寧。甚至,為了簡約時間,放棄了大隊隨行,車馬開道,直接帶上近衛和楚清,日夜兼程的趕路。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極為辛苦。而楚清也第一次看到了趙晟顥鐵血的一面,在這種類似急行軍的過程中,他的任何一個決定,一舉一動都沒有了以往的紈絝氣息,猶如一位在疆場廝殺多年的統帥一般。
以往,她更多見到的是趙晟顥柔情似水,玩世不恭的一面,如今再見到他這一面,只讓她越發的愛他,愛他的全部。
收回飄遠的心神,楚清輕輕蹙眉。這一次,楚皇的病來得太過突然,也太過詭異。
在接到信息之後,他們在趕回來的路上,繼續派人打聽具體情況,卻得知這次楚皇得的病,居然連御醫都查不出來。
據說,楚皇發病後,進入昏迷,幾日才能迷迷糊糊的醒一次,就是醒來也是神情恍惚,難以開口。
就連已經被冊封為太子的趙晟乾,都很難見上一面。
楚清低眉沉吟,在心中思索不斷。
清冷的月光灑下,照映在趙晟顥俊美無濤的臉上,線條都顯得比以往的更加冷硬了幾分。他的雙唇,緊抿成線,英挺的眉微微蹙起,深邃的眸底冰冷一片。
唯獨,在眸光落在懷中的嬌軀上時,才會浮現一些溫度。
風,從耳邊刮過,吹得身上的斗篷獵獵作響。打在臉上,細膩的皮膚,都變得有些微微通紅,變得有些麻木。
馬蹄不歇,星夜中,官道上,只剩一道黑色的流光掠過。
下半夜,建寧城的城牆終於顯示出若隱若現的輪廓,目的地近在咫尺。
「清兒,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到家了。」趙晟顥柔聲的對懷裡的人兒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