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聽桑悠傾的話來判斷,似乎趙晟乾目前只是在暗中懷疑,並未採取任何手段去調查。又或許他暗中正在部署,而桑悠傾不知道而已。
「這件事其中還有些麻煩。」桑悠傾蹙了蹙眉,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向楚清解釋。
楚清靜下心來,為桑悠傾和自己倒了一杯茶,兩人沉默了片刻,桑悠傾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才接著道:「太子殿下並非沒有調查,他私底下約見了宮中幾位老御醫。他們如實告訴了太子,父皇確實是中毒,而非生病。而且,這種毒是必須要經過口服才能發揮作用。」
口服?既然這樣,那範圍豈不是縮小了許多?只要查出楚皇中毒當天吃過什麼東西,這些東西經過什麼人的手,那便能查出可疑對象了。
心中這般想著,楚清卻沒有著急開口。
她心中清楚無論是桑悠傾還是趙晟乾都不是無謀無智之人,她能想到的,他們必然也會想到,而他們如今卻沒有這麼做,那必定有著什麼原因她還不知道。
所以,她耐心等待桑悠傾接下來的話。
果然,桑悠傾沉默了少頃之後,才再次開口:「父皇中毒那日,唯一吃過的東西,就是我親手所做,太子殿下親自送入皇宮的紫薯糕。」
「什麼?!」楚清失聲,震驚的看著桑悠傾。
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答案,楚清是萬萬想不到的。
難怪,難怪趙晟乾突然停止了調查,又突然沉默了下來。如果按照御醫的說法,那麼唯一有可能下毒謀害皇上的就是太子夫婦。
一旦罪名落實,或者被列為嫌疑,不僅趙晟乾的太子之位難保,恐怕還會連累到桑大將軍為首的派系之人。
所以,即便趙晟乾明知道楚皇並非是患了重病,卻也不敢鋪張調查,引火燒身。只能將自己手腳捆住,局限在泥潭之中。
也難怪,如今連桑悠傾出行,都小心翼翼,十分謹慎。
好歹毒的計策!
楚清自然是相信桑悠傾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趙晟乾已經成為儲君,南楚天下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又何須如此冒險去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只是,楚清唯一沒想明白的是,既然御醫早已查出皇上不是中毒,那為什麼還要刻意隱瞞?
「那些御醫為什麼要幫助太子殿下?」楚清皺眉問道。
桑悠傾苦笑,輕聲道:「這是皇后的意思。」
喬皇后?楚清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