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迎谷悲憤地扭頭怒視:燕川——你好狠的心腸!
天要亡我!
「老師……這樣不好。」皇帝沉默了很久沒有動,最後笑容收斂,閉上眼睛疲憊地捏捏眉心:
「……您要拋下朕嗎?」
「陛下……您已經長大了。」秦大人咳嗽兩聲,恭敬地雙手呈上那一半暗金流紋的虎符:「臣的使命已經完成,再拿著這東西……它就不是榮耀,而是噬人的縱亂。
陛下看得起老臣,是陛下念情仁厚……但老臣若是找不清位置,那就是臣的不是。」
「老師……」皇帝無奈地微笑:「我們何必……如此分別清楚君臣……」
但秦大人抬眼看他,恭敬,還含有一絲催促:無用的情感因收回,別長不大。
皇帝看見了。
他最後嘆了口氣,捏起虎符:「朕收下了。……老師,朕知道您一定會謹遵君臣禮儀。您守您的,朕做朕的。您就當是朕的臣子,朕還是但自己是您的學生。」
秦大人恪守禮節嚴肅的臉還是繃著,但聽著這句話,還是心裡一股暖流,眼睛裡露出一絲欣慰:「……臣遵旨。」
————
「怎麼樣?」燕川問道。
「就那樣唄……」蔣迎谷漫不經心答:「權力交接……政治回手……」
「哦?」燕川挑眉:「虎符是秦大人硬塞給皇兄的,怎麼是皇兄政治回手?」
「這種事……我就知道不能管過程!過程其樂融融咋滴,誰主動又咋滴?你燕爾雅還不是有本事讓人主動跳坑裡?」蔣迎谷道:
「我們就看開頭結尾!開頭就是皇帝來江南見太傅!結尾就是太傅的虎符變到皇帝手裡去啦!清楚明了!」她憤憤不平:
「你就不能看什麼表面上太傅多死板守舊,聖上多重感情……你們宮裡人都這樣!愛裝!明明說開了就好的事情偏要搞這麼多猜來猜去的彎彎繞!」
「怎麼能說是裝呢?」燕川假笑:「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搞得明面上髒兮兮?
對於虎符……皇兄不接受是應該的,太傅大人強迫也是應該的,最後皇兄收好也是應該的……這一套流程,缺一不可。」
「我就知道!這倆就是表面師生情做給其他人看的!」蔣迎谷眼睛一亮:「我這會猜對了!?」
「哈哈哈。」燕川樂了:「……本來給你打滿分的……最後一句話一出,立刻零分啦。」
「喂!——」蔣迎谷心肌梗死:「啥!!不帶這樣的啦——什麼話呀!!『我猜對了』?不是呀爾雅你聽我解釋!我是排除法做題目正確率高達百分之八十那種猜法……是有根據的!」
「別嚎啦。」燕川捂住她的嘴:「是『表面師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