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真正的地牢。」蔣迎谷也明白過來自己穿越的事實,低低念道。
「沒什麼好看的。」燕川笑道:「小丫頭,看了會做噩夢的。」
「怎……怎麼可能呢?我什麼沒看過。我們那裡……什麼都有……」蔣迎谷腦袋還抽痛,有點接受不了現在的情況,神情低落下意識反駁著。
「好吧好吧。」燕川雖然這麼說著,但手卻繞過來捂住她的眼睛,到她背後去,推她前進,一點不嫌她一身從牢房裡滾了一圈回來髒兮兮。
「我真沒什麼……我一點不會被嚇到!」蔣迎谷跟誰犟氣一樣道,好像不知道燕川公主的身份一樣,雞毛蒜皮也要反對,搖頭想把她的手薅下來。
燕川也知道她正煩著,現在需要時間接受穿越的事實,於是完全不跟她一般見識,很順毛地跟她解說:「好吧好吧,你聽一聽就好……我們剛走過牢房……左邊那一間裡的犯人已經死掉了。」
蔣迎谷一愣,不鬧了。
「夏天天熱,牢房水汽重,半天還沒來得及獄卒檢查屍體就已經腐爛了,腹腔里有粘液冒出來,很難看。」她壞心眼兒地詳盡描述,腐臭的氣味喚醒蔣迎谷的嗅覺,讓她想像這屍體的場景。
電視裡場景再噁心和獵奇都是假的,可她想像身邊確實出現真的屍體,他或許一天前曾是活人,而現在靜靜躺在這裡,髒污地散發惡臭……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這味道很熏人,惡臭鑽進她的鼻子。
蔣迎谷左半邊身子忽然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哆嗦,心裡有點悶得難受,她沒吃飯,忽然胃裡有點不舒服,就不再說話了。
「再走幾步牢房就已經過了,我們要過刑房了。」她接著說。
「我……我們家鄉什麼酷刑辣椒水老虎凳都不會驚訝到我!」蔣迎谷給自己打氣一樣說到:「又不關我的事!」
「是的,我們只是經過一下。」燕川幫腔。
「我們走過了一個鞭行架,上邊有血跡,小心。」
蔣迎谷縮了縮腳。
「老虎登上還有個人……他似乎昏迷了。」
蔣迎谷忽然聽覺被刺激了,無形的□□破碎地傳來。那個聲音……虛弱,隱含著絕望的痛苦。
「啊,這裡有個吞油鍋的人。」燕川聲音輕鬆無所謂。
「我不知道……什麼是……吞油鍋。」蔣迎谷心裡一緊。
「就是把極濃稠極濃稠的辣椒水燒得滾燙冒泡,用海碗盛上一大碗,掰開嘴固定好給人灌下去。」
燕川淡淡道。
但是那灼燒的水流聲幾乎帶給蔣迎谷畫面,還有吞咽間隙流露出的破碎的哀嚎,時時折磨著她的耳神經。
「這是個好辦法……對待亂黨。」燕川捂住蔣迎谷眼睛的手指冰涼,一如她現在在蔣迎谷心裡說話的不自覺無所謂的語氣:「灌下去的時候他們掙扎,灼燒滾燙的辣椒水會在鼻腔和眼睛亂竄,他們眼球通紅,且呼吸困難。有時候辣椒水會從五官眼裡面流出來……帶著燒熟融化的□□。」
「……並且燒開的辣椒會沿著食道流入灼傷所有經過的部位,然後從內腐蝕。……他們會覺得有一把火,從心裡燒起來了。很快就會服罪……以求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