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大齊!——」
「天佑大齊!」
……
「天佑大齊!」
御林軍們振奮,聲浪慢慢大起來,變得整齊,聲如洪鐘雄渾,氣勢掀天!
孔卿呆住了。又是這樣!她恨恨地磨牙,眼睛裡的火像想要燒死自己:這該死的佑成!為什麼什麼時候……都是她高高在上勝券在握!
而蔣迎谷在逃。
燕川在戰。
蔣迎谷在遠離著,聲浪好似一柄從天而來的巨劍,在兩人之間一刀兩斷!
她們——是根本不同的人!
————
「怎麼樣?」燕川虛弱地問。
「沒有大礙,只是腳上的傷口刺入寸長的樹枝,加上驚嚇過度,發了低燒。」那大夫說道:「倒是殿下您……剛取出體內箭尖才醒來……真的不應四處走動!」
燕川無所謂地搖搖手,繼續問:「她刺入的樹枝取出來了?」
「是。很小的細枝,沒有大礙。」大夫只得繼續回答:「只是取出殿下箭尖的時候用光了倉促帶來的麻藥,怕還沙小主疼痛,只好退而求其次用酒麻醉,現在小主還睡著呢。」
「我去看看。」
「殿下您的身體還是回營休……」大夫沒有說完,燕川已經走了。
她揮退了蔣迎谷營里的侍女,自己坐在她床前。
蔣迎谷在床上躺著,滿身酒氣,臉頰撮紅,雙眼緊閉著,但皺著眉,睫毛顫抖。
她自然地幫蔣迎谷撩開眼前掉下來的一縷頭髮,看見她眼梢忽然抽搐一下,眉頭緊緊皺起來,薇張嘴,好像難受地□□。
燕川伸手覆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傳過去,熱氣滲染到她的夢中。
她的眉頭慢慢松下來。
「好好睡。」燕川俯身低頭,少有地露出愛憐的表情,眼珠動著描繪她的臉頰輪廓還有閉得很緊的眼睛的線條,聲音安撫低緩。
可就是這個時候,蔣迎谷醒來了。
剛一睜眼,她看見一雙熟悉的謔笑慵懶的眼睛半闔著直視她——不過裡邊是第一次看見的溫柔和憐惜。
「爾雅……」她緩緩吐出酒氣。
變故並沒有嚇到燕川。她自然地偏頭微笑,和緩道:「怎麼樣?腿還好嗎?」
「我……我沒事……」蔣迎谷說著,想要起身,但燕川卻沒有順著她的動作讓開,於是她幾乎是自己送上自己,兩人的嘴唇忽然極近。
燕川仍然不讓,甚至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