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看見魏蟬那「諷刺」一樣的態度,胡其瞬間就臉黑了,證明似的上前靠近:「是!怎麼樣!程偉和我們今天要去參加殷老大家的商業宴會!這件襯衫是禮服,標價五位數!
她一杯子果汁把人家幾萬的衣服弄髒了!還毀了別人去宴會的機會,她不應該道歉?!」
「啊!真的嗎?」越無憂驚訝地躲在魏蟬身後,有點可憐巴巴地望一眼那件衣服——天哪,她哪裡有這麼多錢來賠償?!
「對。衣服不是事兒。」程偉也道:「我也不是要在乎這件衣服。老師……你知道殷守月家裡的商業宴會有多少價值嗎?」
「啊,你大概不知道。畢竟你這種乖乖女上學工作也就是這個層次了……」
他想寒蟬魏蟬,又把殷守月擺出來想要壓她一頭似的故意道:「我們殷老大家的領域和你這種市井小民就不一樣……你要知道你的生活已經確定了,上流社會的權流是你不能想像的……」
「所以你知道越無憂都幹了什麼嗎!」程偉一時甚至把自己說服了,頗有點「上等民」的沾沾自喜:「你讓越無憂學兩聲狗叫,給我們道個歉!我就不要她賠錢了,不計較她毀了我的宴會……怎麼樣!?」
越無憂一下羞得臉都紅透了,又急又怕,但是聽見這麼大的後果,也有點被唬住,一時手足無措。
「……學狗叫就算了。」魏蟬慢慢道:「我想了想,有點侮辱人格。我對學生應該一視同仁……就道個歉吧。」
那群人一下子露出得意的神色,同時又有點不甘心。越無憂倒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魏蟬。
「道歉吧。」沒想到越無憂剛要開口,魏蟬一揚下巴,看著那群人,不耐煩道。
越無憂呆了。
混混們更加驚呆了。
「你……你說……」
「對啊……怎麼?聽不懂人話嗎?」魏蟬道:「我讓你們給越無憂道歉!」
「你……你究竟聽懂……」
「你們一群人晚上去宴會就你一個人拿著換的禮服正好撞見越無憂的果汁?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著越無憂自習下課?一件破衣服幾萬?收收上邊標籤行不行?」魏蟬一向無表情的臉上出現奇怪的哀其不幸的譏諷:
「且不說你們以商業宴會標榜自己那種愚蠢又可笑的行為……我是剛來不太了解情況……但殷守月?你們管她手下集結的那群不學好染髮打架成天到A市東晃蕩的小年輕叫商業人士?」
「還有你們那無聊的把戲……」魏蟬語速越來越快,她第一次這麼長篇大論講這麼多話,每一句話都跟淬了毒,但表情平靜:
「果汁撞上衣服?你們是什么小說里的總裁嗎?那麼我就是仰仗您校董會生活的教育工作者吧?
我是不是尊稱你一聲程總?程總你名牌破洞褲後邊標籤高仿單詞拼寫錯了!程總你帶這麼人來追小姑娘強詞奪理的樣子真是帥氣逼人!」
那群人一時間愣住了,等到反應過來,魏蟬已經講了不少,只看見程偉表情越來越難看,額頭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魏蟬!我們看在你是個老師……」他們怒吼。
「你們真的有把老師當回事過嗎?」魏蟬冷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