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了……城外埋伏眾多,她應該死得甚至比你早一點。」
……
「哦哦……那麼真是抱歉我還活著。」一個聲音從正殿重門響起。
閣主忽然用盡力氣抬起頭!
副將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不對……門外,兵戈相向刀劍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喊殺聲和血肉與兵器的碰撞——在那個人獵獵飛揚的披風之後上演!她帶來了兵力!那麼說紫禁城懷王的親衛軍們……被控制住了?!
而她一步一步前來……
虛弱和忍受劇痛的冷笑著的「閣主」,面無表情的甚至嘴角還有血跡的「死侍」,四目相對,仿佛時光旋轉,重殿只剩下她們,風和旗幟,血路蜿蜒。
「閣主」冷傲的笑容的嘴角一點一點平緩,同時,「死侍」恭謙低眉的唇線一點一點勾起,仿佛此消彼長……
副將想錯了……安月行被稱作笑面閻王,並非她殺人如麻,而是因為她的笑讓人……如沐春風。這世上最溫暖的笑容,諷刺地屬於最冷血的人!
木一的冷笑也並非裝腔作勢,實在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天賦露出那樣溫暖人心的假面。
事實於是被驚駭地揭露:自投羅被抓的是無心無情的死侍,設計逃走的是追魂閣的笑面閻王!
她們在危時刻交換著裝,懶倦的閣主謙恭地站在後邊,低調的死侍上前露出笑容如凌厲的寒冰!
竟然是真的!
……
木一站不住,整個人的重量都依靠著吊著她腕的繩索,一身的血跡,她不再笑了。
安月行臉上卻露出天真的暖意,天生的親和又讓人如沐春風……可她卻上前,長劍貫穿了副將的心臟!
「你……你……」直到最後,副將瞪大了眼睛,也不明白為什麼安月行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真傻。」安月行踢踢他的屍體。
她把木一的繩索解開,讓她整個人的重量都沁住在自己身上,笑眯眯地摸摸她帶著血污的發頂,對待自己殺人無數追魂閣最鋒利的刀刃,好似對待一個孩童,表現出少有的和笑容相符的溫柔動作:「好孩子……你做的很棒。」
木一遍體鱗傷,喘息著依靠在她懷裡,聞言低下頭去,痛苦讓她緊緊抓住安月行的衣衫,又害怕把她的衣服弄髒,聲音顫抖:「殿下……」
她慢慢地帶著木一向外邊走。
「殿下恕罪……木一……已經不能活了。」木一整個人靠在安月行身上慢慢前進,拉攏著腦袋:「千蝕毒……這是第個時辰了。」
安月行帶著她穿過仍在廝殺的黑衣人,到了懸崖邊,扶著她坐下:「真巧,我也是千蝕毒,」她展示給木一看自己的腕——一個黑色的深印,毒已深:「沒那麼好突圍呢……百密一疏。」
「殿下——」木一睜大眼想要說什麼,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有幾滴掉落在安月行的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