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沒能等來酒氣的嘴或者衣服的撕裂,禁錮忽然解開,一絲清涼的空氣透過,戚愕然。
驚愕地抬頭,那個倦厭的女人,正雙握著從廁所里順出來的扳,對著他的脖子,用盡了全力敲過去!
懶和厭的眼神,消瘦無力的身體,保持揮臂的姿勢,海藻一樣的微捲髮起落……卻頭一次加上了一絲狠意。
狠意?對岑萍水來說這是相當違和的東西。這個隨波逐流的女人,別人從左邊打她,她也只是硬生生挨一拳再向著右邊走就是了。
戚瞪大眼睛。
男人還沒來得及說句什麼,驚愕地都沒有摸上脖子,扭頭看見那個從不會反抗的女人,已然昏迷過去。
————
「呼……哈啊,哈啊……」岑萍水身體弱到了一種地步,剛剛那一下子已經用盡了力氣,現在立刻脫力,扳「卡啦」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
但是這個女人……這個本該是懦弱無能的女人,竟然在一扳打到了那男人之後一臉無所謂地忽視了受害者,赤腳小腿瘦削,香艷地踉蹌兩下,居高臨下,向她伸出來:
「動我寶貝女兒……活該。」
那呢喃的字句澀而輕,帶著不知覺的輕佻。但是……
寶貝女兒?!戚驚恐地看著她。
岑萍水沒耐心等太久,直接伸把她拉起來,又在柜上拿了錢包,打開門說:「走吧。」
……
等出了酒店走在了路上,戚才慢慢地回過神來,黎明之前的街道寒冷又寂靜,她和那長發凌亂的女人一前一後走著,一齊抱著臂膀。
戚乾澀地道:「那個男的……」昏倒了。
被□□未遂,戚卻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恐懼而是她們解決問題後的後果。
確實,雖然感情並不好,戚也和岑萍水一起生活了快十年……而人們說一個家裡有一個不靠譜就總要有一個被生計所迫。
而顯然,岑萍水不可能靠譜。岑萍水這個成年人,連交水電費都不知道流程。
歲大概就是戚的地獄,那一年她被帶到了這個名叫岑萍水的女人身邊,一直跟著她生活和掙扎——被校書養大的小孩,並且她們還無親無故,戚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簡直可想而知。
岑萍水絕不是個合格的家長,她不關心戚,對她的存在從來採取漠視態度,仿佛那是她家裡的一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