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岑萍水澀聲打斷,驚恐地不願意接受事實:「你不能走,你愛我啊……」那時候的岑萍水簡直低到了塵埃里:「你不愛我……我會死的……」
沒有愛,我會死的……岑萍水心臟跳的像是要射出冰涼的血液變成刀刃,變成利劍,從內而外衝破那皮肉殺了她……她的臉頰忽然蒼白,纖瘦的身軀瑟縮,仿佛絕望的幼鹿哀鳴無聲。
可高玉卻厭惡,那張臉長在她身上做出這樣下作的表情實在讓她噁心——但說句實話,她確實不僅僅是以對炮友的標準對岑萍水,她是在引誘真心。
南木竟然做了一個這樣的女人的替身實在讓她痛苦……而一個人分揀痛苦的最佳方法便是把痛苦推給其他人!
這是一場報復,一場引誘愛上和拋棄的報復……她懷著惡毒的心思想要把岑萍水推到深淵。
不過這有什麼呢?反正她那樣的人遲早會墮落,自己不過是推一把。她冷笑:
「別說得那麼噁心,什麼死不死的?……就算我不愛你,」她諷刺:「你不還有很多圍在身邊的男人?
我倒是累了,這幾個月陪你玩兒夠了,你那些過家家的心思讓人厭煩。」
「我給你花錢,你陪我睡覺,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明了嗎?」她根本無視那忽然軟下來不可置信不敢聽下去的女人,譏諷像是一把惡毒的刀子卡在她的喉嚨了,她不說出來殺死岑萍水,就會憋死自己:
「我是誰啊……我是你的另一個客人!醒醒啊!」
……
岑萍水張嘴想要解釋,焦急而慌張,卻嗓子被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直到聽見了高玉的最後的言語——如同審判者的利劍,挑破了遮羞布,刺穿了罪人的胸膛。
她轟然軟下,淚水忽然涌滿了眼眶!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那最脆弱的時候以為的新生和最後終於抓住的救命稻草……其實是另一個玩弄她的、技術更高超的人罷了。
當時的她其實並未涉足於那個不可啟齒的職業,只是為「愛情」輾轉人。她並不覺得自己在「曖昧」而只覺得她是在尋找真愛……但如今被高玉通通扯去了最後那絲遮羞布。
「我給你錢,你和我上床」「還有很多圍在身邊的男人」「我是你的客人」!
原來別人是那麼看她……
離去的高跟鞋的聲音敲擊在她心臟,每一下都踩在同樣的位置,直到慢慢淡去,它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