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不愛自己青梅竹馬的丈夫高珏?她又為什麼對自己的孩子如此冷心?其實不止是孩子……她的溫柔來自隔閡世界的薄膜,就像神看世人,沒有參與的好惡,所以甚至可以對一切懷有不深入的悲憫,卻無愛極和恨極。
就像高玉那麼一個能力強傲氣漂亮的女人,對上她那麼貌似溫柔書卷氣的嫂子這麼多年,只要南木無心,她連門檻都摸不到。
知己知己……她們骨子裡相似甚多。
————
南木帶著氣成個錘子的高松沉盡興而歸,高玉執意要送岑萍水,岑萍水無所謂,倒是戚略有敵意,但她很好地掩飾了。
雖然現在岑萍水寵她寵得沒邊,她還是不希望自己給她太多麻煩。
彼時的戚還很滿足於她們親人的位置,從未大逆不道地想過要把阿姨據為己有,甚至從沒有想法干涉岑萍水的感情,不管是她接著私生活混亂還是找一個正正經經的男友或是女友。
可是她還是不想讓高玉太過靠近——她敏銳地感知到這個女人對自己阿姨總有些奇怪的心思,但私心認為這人身上需要遷就的傲氣太麻煩,著實不適合懶到一種極點的岑萍水。
她甚至想,要是岑萍水要找女友,不如剛剛高松沉的母親——那個南阿姨,長得至少一半像了她,卻那麼溫柔又可親,融合了少女地的天然和成熟女性的柔軟,帶著無端的親近,她們相處起來氣氛溫和極了。
更何況那麼神奇,她那麼像岑萍水!讓戚見她的瞬間那一點因為高松沉的遷怒也煙消雲散,心裡甚至有那麼一秒想的是,這兩個阿姨她都好喜歡啊。
……夫妻相一樣。
回過神來她才臉紅地想起,人家是結婚的,甚至有了小孩,自己可不能因為迫切的想要岑萍水找一個優秀的伴侶就破破壞人家庭啊……
……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岑萍水站在門口開了門,沖後面那個神色冰冷死乞白賴偏要「送」她們回家的女人隨口打發自己司似的,牽著戚一句:「我們到了,你走吧。」
高玉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她深吸兩口氣,直截了當:「你怎麼和阿木認識?」
「阿木?」岑萍水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玩兒的事,牽起嘴角笑意盎然:「哎呦,你在她面前可是規規矩矩叫嫂子的呀?
……怎麼那麼多年的情意,就因為她嫁給了你哥哥,竟然連一句『阿木』都不敢再叫?」
高玉臉一僵,語氣瞬間冷出了冰渣子:「這不關你的事。」
岑萍水簡直笑得快要歪扭八,擰開門鎖向前走,轉頭回視她,彎著眼睛促狹而輕佻,纖細柔軟的指放在耳邊晃呀晃,聲音輕又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