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果然冷笑:「有啊。」
戚七心道果然。
高玉接著說:「不過得加錢。」
「……」戚七怔然。
她忽然間懂了點什麼,莫名心跳起來。
————
岑萍水和高玉的交往不瘟不火。按岑萍水的話說,她們是包養與被包養關係,你姓高的是金主,隨時來,周期方便就在一起——就是那種「在一起」,還很貼心地報備了一下她的生理期。
但高玉不是那麼想的。高玉雖說在岑萍水面前丟過兩次臉,但那是十年情感的積蓄,爆發過後性格一朝回到解放前,傲嬌還是傲嬌,變不成忠犬。
高玉覺得就算是契約,那也是契約的「女友」——女友這種東西,能是跟客人一樣對待嗎?好歹裝樣子也裝乖一點吧?
高玉偶爾趕著飯點來,岑萍水那是眼皮都不抬的,還是戚七待客加雙碗筷。
但你說她是蹭飯吧,她不,自然地打招呼坐下用餐優雅,坐下之前繞到岑萍水耳後去笑著和她說:「給你買了束藍色妖姬,放在客廳花瓶里了。」
岑萍水歪頭看了她一會,打了個帳,一朵花兩百,一束不少錢。敷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睡不醒一樣的語氣有氣無力拉長呢喃:
「謝了……」
「骨頭湯,清蒸魚,素炒白菜配紫米粥。」高玉懶懶地看了一圈:「怎麼又是粥?魚配粥嗎?」
又不是給你喝的……岑萍水不理她,夾了魚肉,壓著眉眼分刺。
看她懶洋洋的,其實動作還挺麻利,纖細的一雙素白的手,右手捉筷左手啟刺,埋頭睫毛半壓,竟然莫名溫柔。
高玉胃口小,其實在公司早吃過飯了,看她弄得小心,心說這人真講究,吃個東西也慢吞吞的,就自己也開始剝刺。
可等岑萍水剝好了刺,魚肉夾過去沁了湯水,眼睛一瞥,張嘴澀聲喊了句:「寶兒。」
高玉動作一頓。
戚七捧著碗剛喝完一口湯,聞言抬頭,身體微傾,張嘴咬住岑萍水的筷子,吃掉了魚肉,不抬頭,含含糊糊說:「好吃。」嬌憨而溫潤,帶著自然而然地信任和依賴。
岑萍水笑笑,又夾了一塊剝。
高玉好笑,心裡有點泄氣——給女兒弄的啊,怪不得下心思呢。真夠給臉的,人和人待遇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