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很難堪。」樓客坐直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痕跡,卻忽然眼神動了動,倏然間竟然顧盼生輝:「但如果對象是上主,就沒問題。」姣姣兒對她幹什麼不可以?沒有。
商止新在這雙眼睛下心裡一動。
「你啊,」她嘆氣:「你要是之前也一直這樣,現在還當什麼賤妾,孤給你當帝後多好。」若她沒騙過商止新多好,或者她直接一直騙也好啊,
商
止新真的能把她捧這麼高。
「臣已經很開心了。」樓客輕聲說。
……
商止新忽得把她抱起來,草草裹上薄被子,二人都披散著頭髮,向外走去。
樓客身子一僵:「上主,外面有人……」她可以在商止新面前毫無尊嚴,但她是樓家的嫡子,將軍府的長家,代參朝……她好意思衣衫不整地被抱著走——?
她從頸到胸口都是牙印和吻痕,還有兇狠的掐弄揉搓紅斑,恨不得昭示天下她被玩得徹底通透!
「賤妾閉嘴。」商止新拿話堵她:「你已經很開心了。」
「……」樓客把整張臉都藏在她懷裡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繭自縛:「那您帶臣去哪兒?」
「藥浴池再泡一會,若素細皮嫩肉的,叫它別疼了。」
樓客:「……」大庭廣眾,她忽然不覺得羞辱了,只覺得羞。
————
但要是遇見丞相,這種詭異不難受的心情還是沒了。
丞相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最近犯什麼太歲。這兩人確實才是世仇,丞相是樓客的殺父仇人,而樓客是又去坑過他的證據的偽下屬。
加上商止新就又複雜了:樓客是帝君的情人,丞相是帝君的狗腿,一面是公一面是私,皇帝也很難——不,好似暴君並不難做人。
她眯眼一看丞相,似乎不知道樓客恨他似的,一點不給她面子,大刺刺地擁著站在面前:「丞相先生。」
樓客在她懷裡捏緊了,試著往後藏了藏。
「上主。」丞相坦蕩地一拜,向著商止新問候完頓了頓,又拱:「將軍。」
樓客不樂意看丞相。她恨不得殺了他,只是礙於命令沒有辦法。可她唯一不希望被仇人看見她最狼狽的模樣的。商止新當然知道,不僅知道,她還惡味,於是不僅不把人往她懷裡帶,還鬆了些。
樓客一滯,心裡有些無奈。只好自己主動摟緊了她的脖子,扭頭過去淡淡地盯著他看。
樓客被抱在帝君的懷裡啊,兩個人長發凌散衣衫隨意,她甚至似乎不著寸縷,只是縮在長被裡,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胳膊和細瘦的小腿,玉趾瑩瑩圓潤,露出的脖頸纖長,白瓷一樣的皮膚上綴著絕算不上溫柔的愛痕。
模樣那麼魅和軟,偏偏眼神冰涼,壓抑了不耐之後有一種森然的氣質,像是糅合了禁慾和引誘。
將軍?好將軍。
……
丞相也不想遇見這個模樣樓客,他們仍處在彼此的敵對期,惹惱她對自己沒好處——但又不能不理,免得讓人覺得刻意,最好是打過招呼兩班人馬立刻擦肩……商止新又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