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略皺眉,終於試探著問:「為何你的閉關日過了,仍舊沒有恢復修為?還有剛才……我竟嗅到妖龍血液之人。是旬陽?她為何……」囚禁你?
清聖沒說話。
夫諸心裡嘆息:她早知道不能這麼對清聖說話。她稍長清聖兩個年月,算是同清聖一起長大,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脾性傲氣又自負,越是親近的人,越碰不得她惱羞的地方——被人囚禁,被撕裂了衣衫,如此的丟臉,她如何會答話?
可沒想到,清聖盯她半晌,忽然間略略勾唇……聲音潺潺含笑:「夫諸,可是擔心?」
夫諸猝然撞見一簾冰雪融春,捧茶的手指微微一動,一時恍惚:「你……」
清聖接著道:「你擔心我,竟讓我被歹人撕裂了衣襟?」她竟然並沒有生氣,語氣中莫名有些矜持的埋怨,顯得曖昧。
夫諸一時怔愣:「路上……遇見兩個怪人阻攔……」
她沒有說完。因為面前,是清聖略微收斂的、似笑非笑的面孔,別有深意地看著她:「這些年月,辛苦夫諸了。」
「本尊知道自己的心境差。說什麼仙長……」她擺擺手:「旬陽說的對,不過是個脾性比能耐還大點的修士,若沒有我兄長的光環,我根本算不得什麼神君。到是夫諸,對我多方照撫,小心捧著。」
夫諸聞言,皺眉嚴肅道:「別妄自菲薄。身為十君之一,端架子又如何?你有這個資本。」
「夫諸也有這個資本,卻願意放下身份來哄我。」清聖抬眸:「這千年,你可煩我了?」
「怎會!」夫諸忽得站起來,疾步在她身側:「你我同行這麼久,你不信我?!」
「不是。」清聖懶散地捏起她的一縷長發,放在手心裡用指尖捻著,低眉斂睫,輕聲說:「只是在想,為什麼呢?夫諸是個隱逸之人,最耐孤獨,卻能遷就一個凡心未除、自傲自大的朋友,為她擺平困難,一路扶持。」
「自然是因為你我少年相識……」一千年都過來了,夫諸當清聖是需要她照顧的友人,從未想過她們性格一點不相似,從開始久不適合當夥伴。
清聖露出一絲倦意:「我只是想要個原因。」
「你不舒服?」
清聖低低「嗯」了一聲,有些疲憊:「閉關兩次被打斷,又被旬陽抓到什麼地方去……」被吊得嚴嚴實實的,還要想盡辦法安慰小哭包「你還未回答我。」
「修道之人講究遵從內心隨心所欲,想和你交好便做了,原因並不重要。」夫諸還是更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忽然嚴肅下來:「這一次,無論你怎麼說,我也要親自給你的閉關護法!」就算會撫了她的面子,夫諸也再不想她受傷。
說完想要檢查清聖的脈象,卻被她反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