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琳琳答:“朋友,兼鄰居,他住我樓上。”
賀琳琳說完突然心虛,她這麼肯定,可祝子嘉不一定和她想得一樣吧。
她想著就又忍不住嘆氣。
一旁的許婷纖冷不丁地說:“聽說嘆一口氣就長一條皺紋。”賀琳琳無語地地看著她。
許婷纖面無表情地望著樓底下的操場上瘋跑嚎叫的同齡人,眼神高高在上,頗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賀琳琳望著她突然笑起來。
許婷纖立刻冷冷道:“你笑什麼。”
她想起了一些事,賀琳琳這一笑又讓她戒備起來,但當她試探地看向賀琳琳時,又察覺她的笑其實沒有任何意味,還有點溫柔。
溫柔這個詞兒明明和她不沾邊兒。
賀琳琳笑道:“這話你也信?”
許婷纖哼了一聲,不理她了。
賀琳琳沒在意,她趴在走廊的欄杆上,身邊有人說話,有人唱歌,有人奔跑,和她經歷過的沒有什麼不同。
但賀琳琳還是希望,這次的十七歲,值得留戀的東西能夠多一點。
一個人身邊到底可以安靜到什麼地步,祝子嘉錯覺自己一個人沉在河底,而其他人則在岸上朝他張望,一切都是無聲的。
張寧已經把事情宣揚的很徹底,沒有人再願意和他對視了,他經過誰的座位,誰就要拉緊筆袋和書包。
班主任第二天臨時召開了班會,只說讓同學們最近加強防範意識,自己的東西自己看著,不見了就找,找不到了不要怪學校,他建議,不如買把鎖。
“鎖上就安全了。”他說得再平常,也仿佛意有所指。
大家以前所未有的積極性響應了他的號召,班上現在人人都給抽屜上了把鎖。
祝子嘉是唯一沒有上鎖的人。
反正沒人想要來翻他的抽屜,連失主張寧也不屑,他一向說他身邊腥。
不過也幸好這次失主是張寧,他平時就是讓人頭疼的學生,說得話可信度只有一半,他又不及祝子嘉成績好,也沒有什麼值得愛惜的地方,所以這件事班主任根本就沒有去查,但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他還是給朱玉萍打了個電話,沒有提“偷東西”的這件事,只問了祝子嘉這段時間怎麼樣,家長有沒有發現孩子有什麼不對勁兒,讓朱玉萍不要給他太大壓力。
朱玉萍誠惶誠恐地接了這通電話後就慌了神。
她不是沒接過祝子嘉老師的電話,但那些電話說得都是好話,所得都是明明白白的表揚,今天這通,她有些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