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盧昭問。
賀林琳:“暈車了,想吐,頭昏。”
盧昭:“你原來也暈嗎?”她到他這兒來的時候都好好的。
賀林琳:“原來沒坐過這麼長時間的公交。”
盧昭說:“你掐著虎口,下次坐車就帶點陳皮,貼個與暈車貼。”
賀林琳“嗯”了一聲,盧昭說:“你現在去哪兒?”
賀林琳報了地方,他說:“那我待會兒來找你吧,帶你去吃飯。”
賀林琳問:“你這邊忙完了?”他們有段時間沒見面,賀林琳忙著投簡歷,到處跑著面試,盧昭則是學校的事兒多,倆人只是每晚打個電話。
她抱怨說:“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麼樣兒了,明明在一個地方,感覺還跟談異地戀似的。”
賀林琳她忽然有點後悔,剛才面試的時候不該那麼說,她需要一份工作,她要在這個城市安定下來。
方春英掛了電話之後,想起了很多事,她想到了盧昭小時候,只是遺憾,為什麼孩子要長大,大到脫離她的保護,他還指望她來為他的錯誤決定歡呼鼓掌。
盧桂平趕回家的時候,看見方春英枯坐著,一臉平靜,看見他只問了一句:“他也跟你打電話了吧。”
盧桂平說:“你不用擔心他。”
方春英搖搖頭,沒說話。
盧桂平以為她想明白了,鬆了口氣說:“盧昭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有目標,出國也不是臨時起意,他早就做了準備,大二就開始做準備了,不是一時興起,你看...”
方春英一愣,轉頭盯著他:“你早就知道了?”
盧桂平沒有否認,方春英看出來,他看自己的眼神里都是可憐。
方春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在這個家裡成了一個讓丈夫可憐,兒子厭憎的人。
盧桂平看著妻子漸漸扭曲的臉,剛想上前安慰一句,方春英忽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子擲了過來,杯子擦過他的額角,在地板上碎成了一片片,捲起風的凍得他嘴唇都止不住顫了一下。
“你滾!”方春英忍不無可忍一般沖他大吼。
等她回了房間,盧桂平坐下,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他看了很久,終於鬆了口氣。
賀林琳一面完就給盧昭打電話,問他到哪兒,盧昭說:“就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