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昭說:“沒什麼問題,就是賠償金,還在商討。”
方春英聽說了這事兒,搖頭笑道:“我們不要去湊這個熱鬧,該拿多少拿多少。”
他們現在不差這個錢。
方春英:“吵也沒用,上次碰見琳琳她媽,她還叫我去,我說我心臟不好,不能激動,才躲開了。”
盧昭說:“這幾天都在吵架,不知道拆不拆得了。”
方春英:“肯定會拆,都拖多久了。”
盧昭沒再開口。
下午他沒去開會,跑到了舊樓去,他這回帶了鑰匙,上了三樓,打開自己家的門。
朱玉琴母子搬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這些老家具基本也是盧家留下來,祝子嘉臥室里的書桌,衣櫃,都是盧昭原來用的。
朱玉琴母子倆是個合格的租客,幾乎沒在房子裡留下什麼痕跡,什麼都用得很小心。
仔細看,這還是他的家,還有他熟悉的地方。
盧昭轉到自己的原來的臥室里,在書櫃裡找到個東西。
是一個空棋盤,跳棋,他揭開蓋子,裡頭的玻璃珠子已經一顆都沒有了。
盧昭把棋盤放到桌上,想像自己手裡正捏著一顆紅色的玻璃珠子,他放在棋盤上。
他抬起頭。
對面的人一笑,好像她贏定了一樣,她拈起一顆藍色的珠子,從他擺著的紅珠子間跳過去。
“噠,噠,噠,你輸了!”她說。
盧昭本能否認:“不可能。”他低下頭再看,棋盤上空空如也。
他坐在一張落滿灰塵的桌子上,對著一個空棋盤,在解一個困局。
他解不開的,他自己也知道。
方春英開始拐彎抹角地打聽他什麼時候去上班,問他假期還有幾天。
盧昭訂了票,他該走了。
羅麗芳和賀長峰最近真是飯都無暇吃,覺也不想睡,醒了就像兩頭鬥牛去開會,開一天也不嫌累。
現在人家也不給他們發雞蛋和蛋糕了,水也不倒,也沒人來應付他們了,就像在告訴他們,隨便你們鬧,隨便你們坐,你們愛坐多久坐多久!
羅麗芳說:“不行就去上訪!我還不信,沒處講理了!”
賀長峰這時候又發揮黨員精神了,教育她:“上什麼訪!上訪的都是耍潑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