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巷中唯有燈籠隨風輕晃,四下昏暗空靜。葉凝覺得不對勁,耳聽喧鬧聲從右側遠遠傳來,便指著右側巷口向崔文道:「走這邊吧,我得打壺酒回去。」崔文點頭稱是,讓她先行。
葉凝本就走在兩人中間,此時處於右側的未凌緩了一步,她步出時已是領先。暗夜中未凌和白豆蔻都在身後,猛然腦後風涼,她待要反應時腦後被重擊。
悶重的疼痛傳來,葉凝來不及驚呼,已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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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軟帳長垂,四下寧靜,安息香縷縷入鼻。
腦後的疼痛已然緩解,她坐起身時就聽公子清的聲音傳來:「醒了?」屋中燭光搖曳,他正在燭光下把玩一枚玉牌。
「這是……你的書房?」
公子清點頭,手指彈出時有火光飛射,旋即有幾支紅燭燃起,屋中驟然亮了起來。
「豆蔻呢?」
「在廂房昏睡,應該還沒醒,怎麼回事?」
葉凝揉了揉後腦,旋即想起了崔文和豆蔻。也怪她大意,本打算往扶歸樓一趟即回,便沒讓秋琳跟著,誰知卻與白豆蔻走去了湄河,然後遇到崔文……步入昏暗無人的小巷,是因為崔文的侃侃而談,還是白豆蔻有意為之?
心中疑惑一閃即逝,她起身走至桌前喝茶潤喉,將前因後果講明,而後問道:「我怎會到了這裡?」
「有個黑衣少年送你和豆蔻回來,留下這枚玉牌。」
又是黑衣少年?葉凝接過公子清遞來的玉牌,形狀平淡無奇,只是普通的白玉打磨而成,沒有任何雕飾,唯有角落裡一片焦黑,齊刷刷的似被刀斧砍去一角。
這枚玉佩……葉凝精神陡振,看向公子清時眼中有逼人的光芒:「他說了什麼?」
「若你想見他,將這玉牌懸在屋門前,遣走外人即可。」
葉凝胸中砰砰而跳,呼吸竟有些急促。是他!一定是他!
心中急不可耐,握著玉佩時卻鎮定下來,她向公子清道聲謝便要辭別。公子清皺眉道:「這麼著急?現在還是半夜。」
葉凝只歉然笑了笑。
公子清也不多留,向外喚秋琳入內,讓她陪葉凝回去,又道:「若問出是何人所為,儘管言明,豆蔻那邊無須顧慮。」
「明早就知會你。」葉凝披了件薄衣出門,心中竟自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