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他邊跟魏明天商量:「根據繼承法規定,偽造遺囑無效,遺囑無效部分所涉及的遺產按照法定繼承辦理。因為令尊令堂有房產有退休金,楊東進偽造遺囑的行為不屬於法律規定的嚴重情節,因而不會剝奪其繼承權。不過法院對故意隱匿、侵吞或爭搶遺產的繼承人可以酌情減少其應繼承的遺產,咱們可以在這方面下功夫!」
楊東進父子倆出來就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一變。
楊東進氣得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說話的律師。
楊軒心裡也很憤怒,但大勢已去,再鬧下去也沒什麼好處。他眼珠子一轉,勉強壓下心裡的厭惡,湊到魏明天面前,討好地跟他說:「舅舅,舅舅,我們同意和解,你要三百萬,我們給你,你撤訴吧!都是一家人,這樣鬧得多難看啊。」
魏明天譏誚地看著楊軒:「現在知道是一家人了?你口口聲聲我們無權管你們的家事,把你外公撞到時,怎麼就沒想到我們是一家人?」
楊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為了錢,還是放下了身段,態度良好地說:「舅舅,這件事是我們錯了,你看在我媽的份上,就原諒我們這一回吧。」
魏明天冷冷地看著他:「現在想起你媽了。那你爸跟親家母搞在一塊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媽的顏面?有沒有想過別人在背後怎麼說你媽?你撞到你外公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媽年邁的老父親?」
一連三個質問,把楊軒問得目瞪口呆,不知該怎麼回答。
魏明天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這個外甥,是越來越像他那個不著調的爸了。哎,自從大姐死後,娶了那對母女,他們父子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也許也沒變,只是以前有大姐在中間做潤滑,所以他們比較收斂而已。
魏明天惆悵地搖了搖頭,不想去看楊軒,轉身跟律師一起上了車。
留下楊軒跟著楊東進惆悵地回了家。
聽到聲音,正在哄孩子的錢玉芳馬上抱著洋洋出來,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勝訴了吧?」
楊東進沒說話,只是啪地一聲把鑰匙砸在門口的鞋柜上,那聲音嚇到了快要睡著的洋洋。他裂開嘴,哇哇哇大哭起來。
錢玉芳一邊輕輕拍著外孫的背,安撫他,一邊嗔道:「洋洋快睡著了,你輕點!」
「要睡覺你不知道把他抱回臥室里去啊,在外面晃蕩什麼?」楊東進沒好氣地吼道。
錢玉芳氣憤地瞪了他一眼,但見父子倆臉色都很不好看,猜測應該是今天的官司出了問題,她識趣地沒去觸這個霉頭,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臥室。
等把孩子哄睡著後,錢玉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官司要輸了,那可是要給出去好幾百萬啊,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這怎麼行啊?
思忖幾秒,她掏出手機悄悄給柳眉打了個電話。雖然她現在跟楊東進是夫妻,但到底是半路夫妻,這個家裡,她最親的人當然還是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