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錦點頭,她不僅知道,還很熟悉。
因為以前她父親便是得這個病去的,當時她正參加高考,家裡人怕影響她考試一直瞞著她,直到高考結束才讓她知道。
此刻,頂著老師如火的目光,她無力道:「我知道,但我不會治。」
不說在條件艱苦的古代,便是醫療先進的現代,哮喘也治不好。一旦患上這個病,患者需終身用藥。只有些症狀輕的吃過一段時間藥後,便不再發作,也不再用藥。
但其實病症一直都在。
韓國棟眼神暗淡下去,是他傻了,怎麼將希望寄托在一個九歲的孩童身上。
屋裡慌作一團,丫鬟小廝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噤若寒蟬。
周綏靖冷著一張臉,暴跳如雷,「伺候的下人是誰?打死了,拖出去餵狗!」
「郡王爺饒命啊!」下人不停磕頭,腦袋撞在地上砰砰作響。
蘇希錦緊皺眉頭:「我治不好,但應該能緩解。」
她站上前,冷靜吩咐下人:「先將門窗打開,多餘的人等出去。」
眾人沒有反應,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聽她的。
「都出去!」韓國棟怒喝,轉身問她:「你真能緩解?」
他已經急病亂投醫,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會放過。
房間裡瀰漫著中藥的苦澀味道,場景重現,蘇希錦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
她沒有回答,只走上前,將韓韞玉扶起來,半坐在床上,而後用力拍打著他的背部。
韓韞玉面色蒼白,眼睛緊閉,嘴唇發紫,手指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俊美的臉上都是痛苦。
蘇希錦一隻手拍打背部,一隻手迅速解開他胸前的衣裳。
「你想幹什麼?」周綏靖在一旁問。
「衣服纏著,不利於呼吸。」蘇希錦說。
周綏靖站立於一旁,「你若能救好他,本郡王以前欠他一條命,今後也欠你一條。」
蘇希錦恍若未聞,急救方法已經深刻入腦海。
坐立,噴藥,吸氧,如果.如果心臟停止跳動,就心肺復甦。
「藥呢.」
她問,說完餘光已經瞥到了床頭,用白玉瓷碗裝著的中藥。
不行,水會引起窒息。
此時的韓韞玉,已經出氣多,入氣少,躺在床上猶如一座完美而痛苦的雕像。
蘇希錦嘴唇緊抿,直接跳過第二步。打開他的嘴巴,湊了上去.
「你!大膽村女!」周綏靖怒喝,就要上前抓她。
一個村女竟敢趁著堂堂貴族病了,明目張胆地占便宜!
虧他剛才還感激她來著。
蘇希錦沒有功夫解釋,幸而韓國棟一把攔住他。方才他已經注意到,坐起來後,韓韞玉症狀有所緩解。
一下一下吹氣,不知過了多久,蘇希錦感到嘴巴酸痛,準備換人時,身下的人身子突然放鬆,喘息漸漸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