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周綏靖立時垂頭喪氣,悲慘痛呼:「他怎麼還不走。」
皇上對他來說益兄益父,他七歲開始就在宮裡長大。與其他藩王之子不同,他爹是先皇唯一弟弟,他與皇上是堂兄弟。
所以他基本是由皇上親手養大的,從小挨了不少罰。
蘇希錦看著眼前天真的少年,突然產生了一種愧疚感,就在剛剛,她還跟皇上說了對付他爹的方法。
「好了,皇上政務繁忙,不會像以前一樣管你。」韓韞玉拍了拍周綏靖,而後對蘇希錦道,「你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好好睡個覺,不要多想。」
「對對,以後不要亂說話了,」周綏靖道,「剛才我都為你捏了把汗,我皇兄很兇的。」
蘇希錦笑著表示知道了。
待回到自己住處,卻怎麼也睡不著。
來古代三年,她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高權力人。這就是拜師的便利麼?
蘇希錦走後,皇上叫住韓國棟,問道,「當真是能人,可她一個小孩子,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而且用語很奇怪,許多名詞都是新鮮的。
「臣亦不知,」韓國棟以前也曾奇怪過,還派人專門去查,然一無所獲。
「也許是仙人指點吧,」他將那個遊方道人的事講給皇上聽。
皇上聽後,極為驚嘆,「這世上竟還有此等起死回生的能人,以前只在話本里看過。由此可見必然是經過仙人指點,才讓她小小年紀,有如此縝密的計謀。」
那四等官言論,削藩言論,無一不是驚世名句。
「老師覺得她的削藩言論可行嗎?」
韓國棟微微一笑,「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何故來問微臣。」
「哈哈哈哈,」周武煦哈豪邁大笑,「習慣了,習慣了。」
「不過,」他疑惑,「她說的那個天下第一貪,朕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個人?」
韓國棟也不記得,但嘴裡還是道,「興許是哪個話本上看來的,她最愛看地誌、史記類的書籍。每每被發現,還振振有詞道讀史可以明智,讀志可以明地。」
「果然巧舌如簧,」周武煦已經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內心輕鬆,「你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了上次的地圖。也是她獻的吧?」
「她當真是一能人,可惜,可惜……」
可惜是個女子,否則好好培養,必為國之棟樑。
韓國棟道,「當初收徒時,我也覺得說了可惜,結果皇上猜她怎麼說?」
「她說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他將當初蘇希錦說的話,複述出來給周武煦聽。
後者感嘆:「如此看來,朕這兩天留對了。」
皇上的到來並未讓紅宅看起來有何不同,丫頭們該嘮嗑的嘮嗑,該幹活的幹活,甚至不知道宅子裡多了一個人。
蘇希錦又上了一節詩賦課,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形容。用裴夫子的話來說就是,「混沌初開時,忘記給她開智。女娃造人時,忘了給她加才情。」
蘇希錦鬱悶,其實她能背誦的詩有許多,可讓她作詩,就很現實。別人說床,是臥床,她就上床。別人說花是春花,她就是花,要不然加個紅花。
直來直往,全然沒有一絲含蓄。
「哎,難呀,難。」蘇希錦捂著腦袋嘆息,「這皇帝,怎麼要考詩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