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傷重,如今已經昏迷,消息才傳到我這裡,內閣都還沒有接到奏報,但最遲也就今天下午,消息也就該出來了。」
在場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謝荔喃喃道:「那可是宸王殿下啊!怎麼會……」
謝琅華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便是殿下英勇無雙,可終究也是凡人之軀,如何抵得過刀槍箭矢,只可氣,我大啟軍內竟出現這樣的敗類!其背後定然有人指使!」
謝頌華發現,謝琅華說著話的時候,屋裡的人基本上都是贊同的臉色,很顯然這位宸王殿下得民心不是說說而已。
謝荼都忍不住道:「殿下在前方為咱們奮勇殺敵,軍中竟然出現在這樣的內鬼,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娘,二哥,可有什麼不對?」
謝文鳶的聲音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來,這才發現坐在上首的兩個人看上去表情有些不大對。
「放冷箭的當場被抓獲,只是他一心求死,一箭出去,即刻自盡,而他……」他的話頭頓了頓,轉向了謝非梧,「曾是你的門生,這一次也是我薦去的軍中。」
這句話讓所有人的臉色「唰」地一下全部白了。
謝非梧呆愣了一下才道:「是詹文陸!」
齊氏椅子都坐不住了,喃喃道:「老爺,這……這話是什麼意思?!跟……他要行如此大逆不道之舉,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她這話說到後面自己都沒有了底氣,語氣也就輕飄飄起來,顯然她也知道這樣的辯白是多麼的可笑。
「那……會怎麼樣啊?」余氏緊緊地抓著丈夫的手,滿臉都是緊張,「咱們只是推薦了他,他這背後受何人指使,咱們也不知道啊!」
謝雲蒼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老夫人,然後面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這會兒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為的就是讓大家的心裡都有個底,此事不管內情如何,到底都牽涉到了咱們家,只怕到下午朝廷就會有旨意下來。」
「什……什麼旨意?」
齊氏話都說不利索了,也顧不上和丈夫之間的齟齬,眼睛裡只剩了全部的擔憂和期待。
「現在說不好,至少我和三弟,大約是要接受調查的,按照以往這種事情,估計會有人來家裡。」
多餘的話,謝雲蒼也沒有再說,兄弟三人對老夫人行了大禮,便一同去了外書房。
屋子裡一眾女眷們都只呆呆地看著他們遠去,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好了!」還是老夫人先開口,「你們也不要過分擔心,你們老爺在官場這麼多年,不會連這點兒把握也沒有,我們家清清白白,經得起查,大家自己要穩住心態,拿出咱們謝家該有的體面來。」
縱然老夫人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仍舊不免惴惴不安。
謝頌華也同樣嚇得手腳冰涼,這可是在古代!
有連坐有誅九族的古代,更何況她難道還能相信這個時代的司法公正?
不能說沒有,只能說不多!
她眼下是謝雲蒼的親生女兒,若是謝雲蒼有個什麼事兒,她是決計跑不掉的。
蘭姑姑見她坐在書房裡半天動都沒動一下,便和丁香一道進來了,都惴惴不安地看著她。
「姑娘,咱們……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