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華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有些難以置信,「真……真的嗎?」
若那位宸王殿下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謝思華還會露出那般少女傾慕似的神色?
她又仔細地想了想,從僅有的兩次出去聚會的情況來看,似乎這些貴女也確實不怎麼樂意談論這位戰神王爺。
「你若真想知道,隨便打聽打聽就能了解了。」
聽出他語氣里的漫不經心,謝頌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也跟我沒有關係,既然你這麼提醒我,萬一我真有機會碰到,儘量躲遠點兒就是了。」
正說著,林若曦笑著走了進來,「四姐姐可真是用功,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在看書。」
見謝頌華不解,她抿嘴笑道:「大伙兒在浣春閣里做燈籠呢!就差你了。」
她這一說,謝頌華才想起來早上請安的時候,似乎是說下午要一起做燈來著。
等她跟著林若曦到浣春閣時,果然聽到裡頭歡聲笑語。
謝家的孩子基本上都在這裡了,就是一向不怎麼露面的謝瓊華都在。
也就這裡寬敞,能容得下這麼多人,中間那張大桌案上,已經擺滿了各色的彩紙、絹帛、竹篾等物,旁邊還有熬得極濃稠的一盆米湯。
屋角足足擺了四個熏籠,屋子裡簡直溫暖如春。
謝家這些平日裡都極斯文規矩的少爺姑娘們,一個個的都系起了攀膊,看上去愣是比平日裡瞧著多了幾分活潑。
見著她過來,謝荼連忙招手,「快點兒,我方才已經央告二哥哥給你們搭架子了。」
謝荼卻不滿道:「二哥哥好生偏心,四姐姐和林姐姐都沒來,你就替她們都做的好好的,瞧我的,都歪了。」
謝溫華卻指著她的燈道:「你也好意思說這話,你這線都捆成這樣了,能不歪麼?還怪起你二哥來!」
謝荼聞言湊過去一瞧,連忙道:「五姐姐,你這幾根線繃得太緊啦!你這樣,這樣……」
謝荼一邊說著,一邊替她調整上頭的絲線,果然沒一會兒,她那燈籠便又規規整整的了。
這元宵的花燈和謝頌華心裡認為的完全不同,不是簡單地把燈籠架子搭出來,再糊上彩紙就行。
大概是每年元宵被玩出了花,這燈籠都成了藝術品,不但有各種各樣的造型,上頭的裝飾也是五花八門。
謝思華選了素色的絹帛做燈籠面,正在上頭細細地描繪,她一手好畫技,倒是十分出彩。
謝荼巧手翻飛之下,便打出了好些不同顏色的絲絡,竟整了個漸變色的流蘇層。
各人心思精巧,每個人的燈都有自己的特色。
這個時代女孩子的巧手在這上頭展現得淋漓盡致,簡直就是給她們展露才藝的一個舞台。
眾人正熱火朝天的忙活著,謝思華的聲音忽然斜喇喇地傳過來,「四姐姐,你在做什麼?」
她語氣里的驚訝實在太過明顯,一下子就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手裡的燈籠上。
謝荔頭一個沒有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做的是什麼鬼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