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煩請你們好好想想清楚!就算是辱沒了你們謝家,我出門子去給人家做妾,那也是給太子做妾。
眼下是個太子寶林,等將來太子即位了,你們就篤定我沒有前程了?待到來日我起勢了,可得忍著不要再在我面前搖尾巴,我才算佩服!眼下這般拜高踩低的嘴臉,真叫人噁心。」
竟然對著老夫人說這般露骨刻薄的話,眾人不由大驚,連安氏聽了都倒豎了眉頭。
謝文鳶也不由惱怒,她做女兒的,如何能如此看著自己母親被一個後輩這樣羞辱。
但老夫人卻是一點兒面色都沒有變,反倒笑著道:「江姑娘有這樣的志向是好事兒,那老身便在這裡,預祝江姑娘前程似錦。
只不過這所謂來日的話,便不要再說了,我們家著實高攀不上,也只盼將來江姑娘在外頭若是闖下了什麼滔天的禍事來,也莫要牽扯到我們家,那也算是全了這麼多年的一場情分了。」
謝頌華見老夫人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到底是多少年風雨里走過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江淑華這麼幾句話給氣到。
反倒是江淑華,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她目光從壽安堂坐著的所有人臉上掃過,一邊冷笑一邊點頭道:「好,好好好,好得很!」
她伸出手在眾人臉上一一指過去,「今日的羞辱我算是記住了,且等著吧!且等著日後再看,我倒是想看看在座的各位都有什麼樣的遠大前程,只盼著日後可不要一個個地跟我說什麼往日的情分!所有的情分,到今日算是恩斷義絕了。」
說完這話,她立刻轉身就走,齊氏下意識地就想去追。
老夫人便涼涼地開了口,「齊氏,你到底是我謝家的媳婦,還是江家的媳婦,這般著緊江家的姑娘,眼下也還要追過去麼?」
這一句話立刻讓齊氏的動作頓住了,她驚駭地看著老夫人,可對方只是目光冷冷地看著她,這讓齊氏滿心駭然,好半晌她才慢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了,帶著幾分茫然之色地看著其他人。
「母親……」她聲音顫抖著,臉上露出以前從未見過的恐懼和無助,「母親您怎麼會這麼說我?」
「時至今日,你仍然看不清你養大的這個,是個什麼玩意兒嗎?」老夫人面對著齊氏,都已經沒了脾氣,她的語氣里甚至聽不到什麼怒意,「若你到這個時候還拎不清,我也沒甚好說的。
眼下她做出來的好事兒,早已經傳揚了出去,相信齊家也收到了消息,有些話親家那邊也無需說得太明白,應該都能理解。」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底下的兒媳婦,「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齊氏微微張著嘴,像是一條被拋在了沙灘上的魚似的喘著氣,她顯然無法接受眼前所有的一切。
這於她而言,實在太過陌生,說是翻天覆地也不為過。
老夫人偏又輕笑了一聲,補了一句,「你當她是心肝上的寶,那她做這些事兒的時候,可有替你考慮了一丁點兒?可有和你透露過半絲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