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頌華迫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將那支簪子放在了一旁,語氣已然恢復平常,「他們在哪兒?」
韓翦眼睛裡還是那樣的笑意,終於拿起那碗茶喝了一口,「縣主難道不知道?」
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這段時間她一直掛心他們的安危,也幾次去找謝雲蒼問起,可再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如何會知道他們現在……
想到這裡,腦中靈光閃過,那兩個字便脫口而出,「登州。」
韓翦眼裡的笑意越發明顯了,「果然縣主一向聰明。」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縣主既然選擇跟卓院使學醫,又一直苦讀醫書,想必也有醫家人那番心系傷患的胸襟,眼下登州疫病四起,還蔓延到了登州衛、威海衛,這可都是咱們大啟的將士,大意不得。
縣主既然能夠治好在廠衛里的那些病人,想必對登州的病人也同樣藥到病除,眼下有這樣的機會,應該不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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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
就是明晃晃的威脅,韓翦真是一點兒都不玩虛的。
謝頌華咬著牙,沒有辦法開口拒絕。
「你們一個個的,都拿這個來威脅我,到底還要來幾次?」
這話她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韓翦眼裡的笑意退去,像是想了一想才反應過來,「縣主說的是……慧敏郡主?」
謝頌華沒有回答。
上次若不是慧敏郡主用江家人來說事兒,她當時必定會想辦法不跟她出門。
可這件事情一片混亂地落幕,她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這會兒韓翦又冒了出來。
「不過是我不小心隨口透露了一句,縣主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她什麼都不知道。」
竟是他透露給慧敏的!
「那我怎麼知道,公公是不是真的清楚我養父母的下落?這根簪子,我又如何確定你是通過什麼手段得來的?」
萬一是江母身上的盤纏不夠,拿去當了,被韓翦的買了過來的呢?
韓翦卻已經轉過了身,抬腳就要往外頭走去了,「縣主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接離開了,只讓謝頌華自己在這裡慢慢思考。
等他人已經不見了,小青才趕了過來,「姑娘,你沒事吧?」
謝頌華抬眼朝她看過去,小青的臉上閃過了幾分狼狽,「是東廠的人,奴婢被他們攔在了後頭的巷子裡,他們人太多,奴婢一時間沒法突圍。」
謝頌華將桌上那根簪子慢慢地收回到自己的懷裡,慢慢地起了身,然後才冷冷地看向她,「這就是你要給我看的實力?」
一句話讓小青的臉色白了兩分,當即立刻行禮道:「請姑娘再給奴婢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