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蕭鈺過來接她的時候,就發現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疑惑道:「今日比平日更早,病人也少了許多,你在愁什麼?」
謝頌華轉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有答話。
蕭鈺便不再多問。
到底還是謝頌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生辰?」
這個話來得莫名其妙,一時間將蕭鈺給問住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謝頌華目光閃爍地別開眼,「按道理來說,咱們定了親,我該送你生辰禮的,昨天聽人說起這個事兒,我這才想起來,好似我都不知道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謝頌華被他噎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未婚夫妻,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說要給他送生辰禮,好像確實有些矯揉造作的味道了。
還是得另想它法。
「聽說你這段時間跟大盤鎮的這些百姓相處得不錯?」
謝頌華還在想怎麼送那隻扳指坑他,忽然聽到這麼問,便隨口道:「這些百姓原本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又不真是什麼兇惡之輩。
我這些日子裡里外外的忙活,好歹是真的將這個病給看好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再如最開始那般對我懷有惡意了。」
她轉臉看到蕭鈺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想要做什麼?」
「這個鎮長……不大尋常。」
「嗯?怎麼說?」她問出口之後,便立刻想到,「難道,他真的與那些山匪有聯繫?」
蕭鈺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必定就是去查這些事兒去了。
謝頌華頭一件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性。
蕭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好一會兒才道:「若我說,他本來就是山上下來的呢?」
這話讓謝頌華目瞪口呆,「不能夠吧!」
「你不是習武之人,看不出來也正常,估計那日你大哥應該也看出了點兒貓膩,這個所謂的鎮長,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出端倪,雖然他在極力掩飾這些小習慣,但只要認真觀察,並不難看出來。」
「所以……」謝頌華想了想,「原來的那個鎮長,是被山匪殺的?」
說話間,他們便到了住的院子前,那小姑娘打開門之後,如每一次一樣,都是臭著一張臉,等他們進去之後,便立刻將門給關上了。
只是當謝頌華踏進內院的時候,立刻發現了不尋常之處。
這院子裡竟然滿滿當當地坐了許多人。
這些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院子裡,唯一的光線是旁邊的窗戶里透出來的屋子裡的燈光。
「這……這是……」
蕭鈺看了她一眼,便抬步上前去。
那些人一看到他,便都激動起來。
謝頌華這才注意到這些人的穿著,他們竟是普通的鎮民。
蕭鈺一抬手,那些人便又安靜了下來。
「大人,這些便是我們這些天能召集起來的人,大家都知道,如此跟著朝廷對抗是沒有好下場的,更何況,那劉忠可是山匪,朝廷不會放過山上那些歹人,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只是普通的百姓,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們一直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過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