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兩個士兵都開始甦醒了,而且神志也慢慢恢復清明。
可誰知同樣的藥餵到趙青山嘴裡,趙青山當即就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原本還有些人色的臉上迅速衰敗下去,面如金紙般地顫抖起來,身上也如同被水泡過了似的,渾身上下的衣襟都濕透了。
相對來說,秦勝卻沒有太大反應。
「怎麼會這樣?!」
四皇子大驚,立刻讓所有人上前去診脈。
這一次,就是謝頌華也完全不知所以然。
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明明是一起中的毒,一樣的症狀,一樣的脈象,為何一樣的藥灌下去,到了趙青山身上就有這麼大的差別。
幾個施針技術不錯的大夫立刻開始施針,期望能將趙青山救回來。
謝頌華也不敢考慮其他,立刻幫著一起。
可很快,眾人就知道,這已經無力回天了。
趙青山的生命指征極速衰退,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了。
吐了兩次血之後,呼吸越來越微弱,最終謝頌華將最後一根銀針拔了出來,無可奈何道:「實在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從醫這麼久,也未曾遇到過這樣的事兒。」
其他幾個大夫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這會兒不但四皇子,就是山東巡撫,登州知府等人也都在外頭等著。
聽到裡頭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趙青山就這麼死了。
這才是這件事情最重要的證人,他的證詞從頭到尾都沒有拿到,只是因為犯罪實事無從掩蓋,只要帶回去就行。
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四皇子氣得一拳錘在了牆上,「這些人……簡直猖狂!」
山東巡撫冷著一張臉進來,指著謝頌華涼聲道:「謝大夫不是醫術高明麼?怎麼別人都能救得回來,偏生這個最重要的救不回來?」
這話分明是在的懷疑謝頌華沒有盡全力。
四皇子立刻皺眉道:「王大人!謝大夫是父皇派來山東的,這段時間整個登州的疫病全賴謝大夫卓絕的醫術,才沒有造成大面積的死亡,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趙青山的情況,幾位大夫都已經看過來,並不是單交給謝大夫一人診治,大家都在這裡,本王也看著,你在懷疑什麼?!」
山東巡撫瞪著一雙眼睛,腮幫子氣鼓鼓的樣子,顯然是含了十分的怒氣,在四皇子的注視下,愣是將那口氣慢慢地咽了下去。
然後才道:「是微臣莽撞了,這趙青山是重要人證,這會兒死了,回頭在聖上跟前怕是也不好交代。」
四皇子道:「趙青山是被那些歹人連夜投毒害死的,府衙監管不力是實事,該誰承擔的責任,三司自有公論,但不管怎麼樣,也不該將情緒發作在無辜之人身上。
謝大夫是有功之人,王大人應該心懷感激,方才的言論實在有些過了!」
他冷著一張臉,背著手站著,眼睛並不看那山東巡撫,倒是有了幾分身為皇子的氣勢。
山東就在京城旁邊,巡撫官至三品,這王大人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背後更有實力強勁的靠山,對於這位一直坐冷板凳的四皇子,著實是有些打從心底里的輕視。
可眼下這個時候,這麼多人的眼睛盯著,哪怕他再不講四皇子放在眼裡,卻也不能當真完全忽視對方的身份。